荆城,吴家本家。吴家家主吴昏坐在书房闭目眼神。“嗯?”吴昏睁眼,满脸凝重,“项庄,你就这么着急么?”吴昏喃喃道,境内杀人,这般丧心病狂。“不过他也的确该死了。”这个叫丁镇堂的,在特殊时期还敢杀人,现今的吴家着实缺人,若是他回来,也要依法处死。不然,若是纵容手下这般行事,想要集结境内所有人只能是痴人说梦。
吴昏起身,望向窗外,前些日子前去京城,他见到了项庄。项庄第一次上朝,那些自不量力的老东西还想以权压人,也不看看如今是个什么情况?项家由三人掌权,项庄、项梁和他们舅舅项脊,权利高度集中;那个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巨人族,项家只派了三万人前去剿灭,还不是精兵,仅是些上过战场的老兵,其中甚至还夹杂了些许世家子弟;若是在吴家境内,怕是要出动精兵才能减少伤亡。
吴盟项派,楚国两大势力,吴盟权倾朝野,但军队稍弱。然而近几年,军队却不是稍弱于项家,他们已经不具备与项家争霸的能力。什么权倾朝野,只是地方上有些许统治力,纵观史书,些许名望有何用处?军队实力可以决定一切,你能力强,自然就是万人敬仰的明君。
只需派遣精兵,围而不攻,展现一下实力,用不了多久,地方统治权就不再属于他们;京城,更是笑话,项家本家就在那,不用什么精兵,只要项脊出手,就能拿下京城。
那帮老东西还活在过去,就他们那点修为,最高的不过辉之境,项脊那玩意儿,潭之境就宰了三个自家长老,都是玉之境,更何况现在辉之境呢?想到这,吴昏揉了揉眉心,精兵精兵没有,强者强者不行,奈奈的,项家怎就出了这么几个变态?
战场上决定胜负的只有机关术,修习机关术的强者在后者面前还要让步,那是机关术的顶点,机关阵和兵势。楚国有藐视天下的实力和底气,更多是便是机关阵和兵势,这两样不传之谜。机关阵和兵势的存在,根本上是机关术的基础:生命。
没有生命,机关术会消失,生命强大,机关术自然强大,精兵的精便尤为重要。项家以机关阵和兵势养兵,谁能比的过他们才有鬼。
各个国家,对于机关术的应用,只在于繁杂的铭文,机关术本身特性或是天时的借用,以此在战场上取得优势,增强士卒战斗力。
而这三样其实很不合适,内行话来说,就是下三滥、不入流的手段,只是这内行人屈指可数而已。项庄精通机关阵,项梁熟于兵势,人尽皆知,只是鲜有人见识过而已,毕竟见识过的,没有几个活着。
吴昏似是想到了什么,心中猛地松了一口气,这玩意打不过他还跑不过?争不过不争了还不行?以项庄的性子,绝对不会追杀吴家,只要吴家离开楚国,那天底下能与之相对的势力,屈指可数,立国还是辅王,到时候还不是他们一人说了算?
吴昏,吴家家主,庶出,弑兄夺位,与吴盟前任盟主联手,答应将吴家兵卒全部让出,后献其嫡母以诱杀,夺得盟主之位。掌权者尽是些老东西,沉醉于昔日旧梦,看不清如今局势。
仗着自家几个机关阵有屁用!且让他们拖着,再过几日吴家便可举族迁徙,到时候任他能耐再大,也腾不出精力来针对他们。吴昏坐到椅子上,闭目养神,投降么?这辈子就没想过。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只是,不知下次回乡,是何年?
吴昏睁开眼,只觉得烦躁。奈奈的,自己当家主有些年头了,以前也就算了,现在还有人敢骑到他头上?吴昏抬手,钻到三阳山脉的张天衡顿时感到背脊发凉,环顾四周,没能发现什么,也顾不得伤势,赶忙向深处逃去。
吴昏抬手半天,叹了口气。杀不得,打个重伤算了,至于他能不能跑出去,就不管他的事了。再说,在吴家境内杀人,项家也不好出面拦他动手,自己就算…唉,算了。那小子头顶跑来个鸟,是错觉么?
…
没等张天衡跑多远,只觉得浑身无力,栽倒在地。张天衡瞪大双眼,没过多久,身下土地被血液浸透。“艹,就知道会这样。”张天衡躺在地上,一时间无法动弹。天武跟楚国能一样么?在天武杀官,任他世家如何,只要自己在深山躲个一年半载,也就没什么事了,毕竟不是世家子弟,那些个高手也就不会追杀他,毕竟他们能掌控的范围很小。
但楚国不同。世家家主或者一方将领机关术是不会差的,他们本身就是一种威慑,这点没什么,但他们力量不是天武能比的,这些人是有实力掌控封地内一举一动的。同阶中,实力差距会很大,比如楚国和其他,这些掌权人自身就是一种威慑,他们的机关术能够覆盖整个领地,夺天地之造化,说是一方老天爷也不过分。
寻常修士,再怎么练也练不到这种程度。对一方天地的掌控,有三种途径,机关阵,铭文和机关术本身。机关术难得,这种机关术本身会受限制,威力不会太强,只能在个体实力上做出一定增幅,最高九品但战力不低于潭之境。
机关阵,最好的例子便是楚国。楚国本身就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机关阵,立国之初,所占领土都是有讲究的,也因此实力最强。
铭文,以天武为例。铭文需要机关术配合,如同刘家的机关术,虽是覆盖全境,但不如楚国掌握细微,难以察觉个体变化,其他国家的人另谈,威力十分可观。
良久,张天衡挣扎起身,靠到树上,喘着粗气,“不到生死时刻,坚决不能再杀人。这不是天武,世家的力量远比他们更加可怕。但这次不死是什么?警告么?不对,他们是猜到了什么,那极有可能是我不知道的事。如今看来,我必须先了解楚国现今局势,以各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