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记错,今日去金城坊的路上,有人指着那边说起过,刘黑儿记得清楚,布政坊就在延寿坊的北边,也靠着皇城,而且就在皇城的顺义门边上。
……
新房内。
平阳公主打量着镇定自若的崔十一娘,轻声道:“清河县公两子均庸碌,唯有独女聪慧,想必你已经看出了点什么。”
崔十一娘微微颔首,“如此说来,姐姐尽知。”
这个疑问早就存在崔十一娘的脑海中了,因为两年前定亲的婚书上,李善父亲、祖父那一栏是空的,她知道,父亲崔信肯定是知情者,而母亲张氏虽然疑虑但最终选择了视而不见……因为后来李善册封邯郸郡王,籍贯上父亲那一栏是早逝。
如果只是早逝,当年婚书上没有必要空着。
崔十一娘先后试探过,张文瓘是不知情者,两个哥哥那更是什么都不知道,在数度登门拜访平阳公主的时候,她曾经旁敲侧击,估摸着就是那时候被平阳公主发现的。
“的确尽知。”平阳公主轻笑道:“但你无需担忧,清河县公很早就知晓了,怀仁身世坎坷……让他说吧,他会告诉你的。”
崔十一娘保持着沉默,心想“身世坎坷”这个词,这与自己的猜测并不相符……之前她猜测有可能李善的父祖辈声名狼藉,为世人唾骂,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平阳公主突然饶有兴致的问:“当年芙蓉园中,他真的不知道你选了莲?”
“不会是他告诉你写就了《爱莲说》吧?”
崔十一娘脸颊微红,摇头道:“三姐,妹妹自幼受父母教导,不敢妄通外男。”
这是真的,从“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开始,李善通过张文瓘、崔信陆陆续续给崔十一娘写了很多封信,但崔十一娘并没有回一封。
“真是天作之合!”平阳公主长身而起,“此事非同小可,更与朝局相关,所以不能提前告知,还望你能体谅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