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位义结金兰的兄弟李善还是信得过的，有过顾集镇携手的经历，李善相信至少他们不会在战场上出什么幺蛾子。

此时此刻，灵武县北部，已近黄昏，突厥还在一波一波的发动猛攻。

原州、泾州的交界处，一面是深山密林，一边是黄土斜坡，并不宽敞的道路从一处山谷中探出，而这儿已经被突厥拿下，这使得阿史那·社尔能源源不断的将兵力投入战场中，甚至突厥骑兵还能展开阵列，迂回突袭。

“或能攻破大营？”突利可汗有些迟疑，如果能击败面前的数千唐军，说不定真的能饮马渭河呢。

阿史那·社尔摇摇头，“在这儿都已经开战数日，有两拨唐军来援，主力应该不远了。”

以己度人啊，就算击溃唐军，阿史那·社尔也不敢大肆南下……自己以诱敌深入大败任瑰，汉人在这方面只会更加擅长。

“来了。”突利可汗坐直身子，“真的来了。”

阿史那·社尔手搭凉棚望去，数百突厥骑兵正从东侧迂回，千余唐骑突然绕行而来，为首的大将平端马槊，高声呐喊。

突厥骑兵的优势在于聚散自如，唐骑的优势在于冲阵犀利，张仲坚长期居住马邑，自然不会不懂这个道理，远远一波箭雨洒过去之后，并没有径直冲向看似已经溃散的突厥骑兵，而是遥遥对峙，护住了正在厮杀中的唐军侧翼。

“收兵吧。”阿史那·社尔知道攻不下了，叹道：“不知此次唐军主将何人。”

一刻钟后，阿史那·社尔就知道了答案，他目光炯炯的盯着有些狼狈的阿史那·思摩，“真的是李怀仁？！”

“是，那日早朝，邯郸王自请出征。”阿史那·思摩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打量着突利可汗。

看到这一幕，阿史那·社尔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八成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