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崔小娘子端着茶盘过来。
长孙氏看了眼,笑道:“果然巧手。”
崔小娘子红着脸,“皆是伯母点茶。”
“熟极生巧罢了。”朱氏笑了笑,“此为小道,若是上手,也快得很。”
张氏曾经听张文瓘提起过朱氏善烹茶点茶,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六盏茶都咬盏,的确近乎于道。
烹茶技艺……寒门想学也没地儿学,张氏不禁有些好奇,天下朱氏,江南倒是有朱氏望族,但这位显然不是出自江南,记得长孙氏提起过出身关中。
闲叙片刻,温氏好奇的问:“崔妹妹,那枚红宝石准备打金步摇还是镶在头冠上?”
“对了。”崔氏笑道:“定婚书,亦需聘礼……那红宝石就是聘礼?”
正说着呢,外间侍女禀报,张文瓘笑着进来,“姑母,怀仁兄来信了。”
张氏还没开口问,张文瓘就将信纸递了过来,只看了几眼,不禁心头一动,忍不住打量了下女儿。
一旁的长孙氏接过信纸,轻声诵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崔氏出身博陵崔氏,不禁叹道:“聊聊四句,看似浅显,实则深邃,这等诗句,才是聘礼啊。”
“此诗可为聘礼,可赠表妹,亦是自述。”张文瓘顿了顿,才继续说:“怀仁兄与人为善,温文儒雅,与人来往如沐春风,但实则心有傲气。”
长孙氏微微点头,看向朱氏,“朱娘子养的好儿郎。”
朱氏身姿挺拔,顾盼生辉,这样的儿子太给自己长脸了……虽然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儿子哪儿来的诗才。
张文瓘毕竟年纪还小,张氏索性将其留下,细细问起诸事……呃,张文瓘自然是大吹特吹,吹得朱氏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另一侧的偏厅内,李客师突然道:“表弟此行在代县驻足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