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杜淹回到长安,入弘文馆为学士,可惜没能挤进十八学士之中,好不容易……房玄龄都暗示过会授兵曹参军事,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凌敬。
要不是李善,凌敬怎么可能得手?
如今凌敬在天策府中风光无限,李善也名声大噪……杜淹内心深处的情绪如同一条毒蛇一般在咬着他的心。
所以,今日在酒肆中听到有人居然赞誉李善,杜淹立即嗤笑辱骂。
柳奭年少气盛还不服气,正要争辩,一旁的柳亨拉了他一把,摇头示意。
杜淹又饮了口酒,冷笑道:“居然还有人赞其诗才……”
王仁佑眼睛一亮,“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都言玉壶春清如水,烈如火,可有绿蚁?可需火炉?”杜淹身子都有些摇摇晃晃,“显然是他人之作,李善不过虚名矫饰,实在是恬不知耻!”
柳奭忍不住说:“杜公,或许是李怀仁在岭南饮酒所做。”
“哈哈哈,岭南难道还能见雪?”杜淹仰头大笑,“不过骗骗尔等少年人罢了。”
“坊间传闻,李怀仁以仁义为先,所谓仁义为先,实则分利。”王仁佑笑眯眯的说:“东山酒楼为京中翘楚,李怀仁与陇西李氏、我太原王氏合而为之,如今玉壶春……别说我那六弟仁表,就连陇西李氏丹阳房也插不进手呢。”
“李怀仁自称陇西李氏……”杜淹嘿嘿笑道:“老夫看来,必为商贾之后!”
“商人重利轻义……”王仁佑补充了句,“倒是和李善做派相仿。”
柳奭不知所措,柳亨眯着眼拉着侄儿往后退了两步……这一老一少对李善的批驳简直是从头到脚,自己可不想掺和进去。
更何况,李善到底是什么来历……坊间多有各种流言,有说是陇西李氏旁支,也有说是赵郡李氏旁支,还有人联想起因杨玄感而被杀的前隋大将李子通……毕竟,李姓是大姓。
但柳亨很确认一点,不管是坊间传言,还是淮阳王李道玄、族兄柳濬那儿,都没有李善自称陇西李氏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