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松开她,额头相抵,温柔的眼底有些疲态。
“如意。”
他抚上她白嫩的脸颊,拇指摩挲着她的肌肤,“我有点累了,先让人送你回去,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乔如意眼底含泪地凝视着他的俊脸,他几乎从未在她面前说过“累”这个字。
她知道,他一定从凌修德嘴里听到了什么重要的消息,是他一时无法消化和接受的信息。
乔如意听话地点头,“好。”
凌澈的眼神注意到她的手腕,眉头轻轻一皱,白嫩的手腕一圈都破了皮,一片红肿。
乔如意注意到他的眼神,连忙擦了眼泪,“我不疼,我会自己擦药,然后等你来找我。”
乔如意抬眼看他,弯了弯嘴角,“你会很快来找我的,对吧?”
凌澈“嗯”了一声,看向一旁的唐明和齐泰,“送少夫人回去休息。”
他说完这句话,松开乔如意转身上了车。
乔如意站在原地,看着凌澈的车走远,心里痛得喘不过气。
就在跟他拥抱的瞬间,她清晰地感受到了凌澈心里的酸楚。
真相揭开往往是血淋淋又残酷的,凌澈再强大,也会难过。
......
回去的路上,车里安静到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开车的齐金和副驾的齐水一路上都不敢说话,透过后车镜看了一眼后座轻闭双眼的男人,只看见他指尖的香烟燃了一支又一支,却没有抽一口。
又瞥见他手臂的伤口,齐水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凌少,您受伤了。”
后座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弹了弹烟灰,表示他知道。
齐水便不再说话
豪车开回了西水湾,凌澈一进门就将身上沾染血迹的衣服全都脱了丢在地上,径直进了浴室。
冰凉的水冲刷着他手臂上子弹划过的伤口,丝丝血水顺着手臂流到地面。
冷水从头顶浇下,他耳边全是凌修德那句——“你爸垂死挣扎前,一直喊着你的名字......”
他“呵”的一声轻笑。
他从四岁起就没见过凌正卿几次,他所有的时间都被凌正卿安排得满满当当,他一年见凌正卿的次数都没有一天见家庭教师的次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