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下,天上挂着一轮如弓的残月。
姜子鸢抬头怔怔地望着,她向来觉得月亮是那般的温和,宛如谪仙般高不可攀。此刻却觉得它异常的尖酸刻薄,它像一把冷冽的弓箭,毫无征兆地射中她的心脏。
月亮忽明忽暗,她想要抓却抓不住。
微风轻拂,直至一片落叶飘落在脚边,姜子鸢才回过神来,与破九一同迈入了萧渝的书房。
书房里间,戚景卓和功一坐在一旁守着萧渝。两人看到姜子鸢到来,一时愣住了。
“……姜小姐?”
“……小姐?”
他们没料到姜子鸢会这个时候冒险出宫。
“他怎样?”姜子鸢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她从踏入里间,视线便一直往床上望去。
戚景卓先是打量了她的神色,他以为姜子鸢会哭哭啼啼的,此刻见她如此镇定,才如实道:“情况不太好。”
随即戚景卓和她说了那药瓶子的事。
“你是说那里面的药没问题,有问题的是那个瓶子?!”姜子鸢惊愕道。
“嗯,瓶子外面被涂了蛰伏散,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一般人接触造不成什么伤害,可却能与半月嵩枝产生巨大的毒性。”
听到此处,姜子鸢恍然大悟!
他们几个都接触了那药瓶没事,却唯独萧渝出事了,是因为她配给萧渝缓解蛊毒的解药便含有半月嵩枝!
半月嵩枝是解蛊毒不可缺少的药材之一。萧渝中蛊毒一事,萧淮是知道的,因为这事他参与了。
萧淮定是知道她和萧渝的关系后,早就准备了这盘棋等着她。
只是他无法确定萧渝何时会服下那缓解蛊毒的解药,便赌了一把,事实证明他赌对了。萧渝回府后发觉不舒服,便吃了姜子鸢配制的解药。
“是我害了他。”姜子鸢语气轻颤,皆是自责和愧疚。
“阿渝,他不会怪你的。是萧淮太狠毒了!”戚景卓安慰道。
“戚先生,你可找到什么解毒的办法?”
“并无。”戚景卓摇摇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