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是,变幻不定的人形,每一次破碎后,那一道银色剑芒便会跟着隐去形迹。
当新的人形再度呈现,那道银色剑痕,已然成为一枚烙印,镌刻在人形的印堂之间。
桑北不断出剑,指挥着他的人间道大军,和那艘战舟作全方位交战。
无量的雪片般的觉识,落入那片盘旋的星辰海之中,化作一道道锐利的刀光,不断镌刻在一颗颗种星表面,最后,反馈为一缕缕剑光,落入那副生灭不定的人形轮廓之中,汇聚到印堂间,那一道银色烙印之中。
盘坐在轩辕破天舟前方的桑北,身形一次次飞升而起,一次次飘然坠落,如同一粒不起眼的尘埃。
江畔寂寂,自第九峰钟铭陨落之后,此地已成为禁区。
除了桑北之外,还有三个人也在这里入定。
白衣女子,病弱老者,还有步焉流。
每个人从这一场入定中获得的好处都不可估量。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候。
周边大地轰然震动,就见那艘蓄满沧桑的战舟轰然一震,嗖的一声,化作一道流光掠入长空,消失不见了。
白衣女子冷眼看去,就见那可恶贼子波澜不惊坐在那里,周身气息极为微弱。
搞的什么鬼?
此刻,此刻或许……
手中的玉骨剑一阵滚烫。
此刻的桑北,他的气息已然与天地共融,故而看去浑然无迹,就像一粒尘埃那般不起眼。
手中滚烫,剑镀寒光,孙七月的一颗心渐渐失衡,在她正欲出剑的一刻,就见那可恶贼子突然张开了嘴巴,猛然一吸。
这一刻宛若天地初开,在地平线尽头,刚刚吐露的一丝亮色,已然被丹田内那一条银色小蛇收入囊中。
周边沉寂已久的冰冷天地,骤然复苏。
大地解封,春暖花开。
孙七月的一颗躁动的心,突然间变得释然,就像放下了一个无比沉重的包袱。
岂知那可恶小贼突然飘然而起,只微微瞥了她一眼,居然视若无睹,走向江岸的尽头。
心中涌起一缕刺痛,眼角有泪,孙七月几乎忍不住就要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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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老者轻轻一叹,道:“这一番遇合,颇多回味之处,老夫要尽快闭关!”
虚空震动,一副病弱身体凭空消失。
孙七月不由得心生恶寒,在她眼中,这病弱老者深不可测,手段诡异,竟能以种种疾病伤人,若然对方谋算她,恐怕早就遭了算计。
“他是谁?久病成剑,杀人于无形,这种人物,放在奚京,也是一流之上。他们都走了,我该何去何从?”
环顾左右,就见那个丰神俊朗的青年也不见了。
一咬牙,正欲离去,就听江岸对面突然传来一声炸雷般的暴喝,道:“来者止步,速速回去,尚有生路,否则,杀无赦!”
一张弓,拉如满月,锋芒所对,正是伫立江岸最前沿的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