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币,离岸证券,金融公司破产,财产清算,从这些金融领域的门道,作为工作的出发点,这人很有头脑和办法啊。”
平光眼镜似乎很满意那人的成绩,直言要重赏:“依我看,倒不如大胆点,干脆奖到底,给他顶大一号的乌纱帽,将他跳级调到……”
对着附耳过来的无框眼镜,一个极高的职位从平光眼镜嘴里说出。
“嘶……这个位置,会不会太过了?要知道很多老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无框眼镜惊讶。
他觉得给出低两级的位置,已经是足够的了。
“呵,什么老不老,你我倒真的老了,再说了后生的,早晚有一天变成老人,到时候谁说啊?你吗?还是我?”平光眼镜摆摆手,在他眼里都不是事。
“我看还是不妥。”摇摇头不认可重用的意见,无框眼镜:“倒不是不肯用人以贤,只是缺乏经验,强行把他拉上来,无异于害了他,也会害了公家。”
“我们可以教他啊,没有人生下来就会管一个局,手把手地帮扶着,你还害怕什么呢?”
无框眼镜担心地否决:“不行,我心里还是没底。”
平光眼镜又换了个姿势,最近天有小冷,搞得他风湿痛。
“怎么了?老毛病犯了?”“老了老了,关节连一点冷气都受不了了。”
仿佛在劝说无框眼镜一样,平光眼镜服老,说道:“一浪更比一浪强,不能老指望我们这群老人,死钉着吧?”
经过平光眼镜这么一说,无框眼镜也换了个姿势,坐在沙发上。
?单人沙发上一凹,无框眼镜突然想到了什么。
十几年了,这张沙发,还有房间里的东西……勾起刚搬进来时候的记忆,无框眼镜扫视了一圈。
“再不的,你想想民众,知道了有一个能官,还不是恨不得一路开绿灯,抬进八抬大轿里?虽然有时候感情朴素了,但理没有错吧?”
搬出民众,似乎给无框眼镜很大的触动,只好叹道:“唉,人不服老不行,让你给一打岔,吉的处置到底怎么搞?”
“我看,就避重就轻,让羊族派人来,参与审判即可。”
“话说回来,你还有多少天就到了退休的年龄?”
“我就比你多两个月,不过别担心,自然有人接我的班。”平光眼镜脸上一阵的唏嘘,几十年前初入牌桌的经历,好像在眼前浮云般飘过。
“到时候全看这些年轻人,怎么选自己的路喽,我们这群老家伙,到那个时候只能看着他们轰轰烈烈地干了。”
“只要公家有需要,要是我还活着,就会回来。”
“我也一样。”
“我搞不懂,为什么不能和清水一样。”
“我也搞不懂,但我知道一点,路是自己走的,至于通向何方,应当没人比自己更清楚。”
“当当当——”拉着长音,时钟准时地发出十四时的报时。
蓝鸟被惊醒,也飞走了。
至于它飞向何方,没人知道。
这是它自己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