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不出来吗?我今年三月份刚过完二十六岁生日!”
一路的奔波确感疲惫,吃完瓜后,我们也草草回房休息,入夜后的蒙顶山真不是一般的冷,不远处的山林里不时的传来几声听不出是什么动物的叫唤声,也许是秋季的原因,天色越黑,这边山里的风也就越大,刮得我卧室的门窗那叫一个响,带着被窝里的笑意,我只管把兽鸣风潇当做摇篮曲,管他之后是什么情况,先好好睡上一觉再说,明天的烦恼留给明天,不然,咱要明天干嘛?
到了第二天,我们五人依旧不是吃就是睡,要是吃撑了,就去村里散个步,消消食儿,凌家村其实看着也就那样儿,普普通通一座小村庄,至于民风算不算淳朴,我还真不好说,因为这里人似乎根本不想看见我,每次我想跟他们打招呼的时候,这些村民都能提前察觉到,然后无论老少,都会尽可能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拉远与我的距离,尴不尴尬都无所谓,不过我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么“热情好客”的地方。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三天的傍晚,高明带一次派人给我们送来了可口的饭菜和蒙顶甘露,但他依旧没有跟我们提起任何关于我治疗方案的消息,程雨和凌妙然也没再我们这边出现过。明天上午便是期限所至,对于我是否能留在玉京门里治疗,大伙儿心里都没底,索性在吃饱喝足之后,趁着柔和的晚霞尚存山头,我们几人准备继续出去放松一下,既然这个村子并不欢迎我们,那我们也不打算再去打扰那里的村民,绕着村子边缘走走总行吧,不过说来也奇怪,在我们走出村子时,竟发现此时的凌家村,安静得出奇,之前各自忙碌着的村民们,在如今这个秋意正浓的傍晚,不知都去了哪里?
山林空气不错,这些天尽坐车里,看啥都是尘土飞扬的,呼吸也憋屈,能在这里“洗洗肺”自然是舒服的,眼看月牙徐徐升起,我们也准备打道回府,但就在我们准备沿着山路调头之时,我们大家伙儿忽然听到林子里隐隐约约有什么人在哭。
“听见了吗?是人的哭声吗?”
林笑笑问我们道。
陈荻舟点点头:“以这哭声的频率来说,只能是人的。”
我:“大伙儿听得出这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吗?”
崔本源伸出舌头尝了尝他眼前的空气,随后说道:
“嗯……这咸味儿……错不了,应该是从那儿飘来的。”
崔本源边说边指着慧凌家村的路口东边方向。
于是,我们顺着哭声开始往回走,发现在通往凌家村的山路右边,竟还有一条从主路分岔而出的蜿蜒小路,只是这条路如今已经被大量高过我们头顶的野草遮盖住了路口,以至于我们刚刚根本没有察觉到它的存在。拨开层层野草,我们沿着小路一路前行,终于,借着穿过树木间的一道道黄昏的余辉,我们远远看见前方有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儿正蹲在地上低声哭泣。
走近之后,我们发现,女孩儿看着应该有十一二岁,头上还扎着幼稚的羊角辫,小脸蛋儿哭得通红,眼睛也被泪水泡得浮肿。
林笑笑蹲在女孩儿旁边,一边用手按在女孩儿身上为她顺气,一边向对方问道:
“小妹妹,你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女孩儿哭得梨花带雨,她抬起头,哆哆嗦嗦的指着前方,嘴唇不利索的说道:
“我哥哥……我哥哥他……好像被妖怪抓走了!”
我:“妖怪?哪儿来的妖怪?”
女孩儿被林笑笑轻柔的搀扶起身之后,她解释道:
“我和哥哥是山后边村子的,从小我们就听说这边凌家村外头有一个鬼屋,里边是凌家人养着的鬼,今天下午哥哥和村里的兄弟们打了个赌,说要来凌家村的鬼屋看一看,顺便把鬼抓回去,大家伙都笑他,呜呜……他这人就这样,你越笑他,他就越要干,我和他的那些兄弟一起跟他来到这儿,大伙儿不敢继续走,就他还逞能,结果我们等了他一个多小时都没见他回来,心就慌了,呜呜……其他人都跑了,就我一个还在这儿守着,哥哥姐姐,你们能不能帮我找到我哥哥……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