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琉君抬头看向他,带了点看傻子的怜悯,“卧底从不会说自己是卧底,你的问话实在多余。”
被同情了的傅云珩倒是对玉琉君跟黎安之间的事更好奇了。
行至玉琉君面前盘膝坐下,他平视着玉琉君,目光渐厉,“如今你只能靠跟尊主双修,才可使用灵力。所以你暂时委身尊主身下,寻找破除炉鼎桎梏的方法,只待恢复功体之后,再杀尊主灭魔域。到时,世人只会称颂你玉琉君为除邪魔忍辱负重……”
“我不会那么做。”
玉琉君厉声打断他,“我与安安已结成道侣,就必不会负他!”
“哈,道侣?”
傅云珩嗤笑一声,下压的眼中带过厉色,“谁知道呢?毕竟道侣契印不是生死契。就算尊主死了,你也只是受点小伤。你们仙域之人,惯是口蜜腹剑,谁知道你嘴里有几句真话。”
“你遇人不淑,不代表安安也跟你一样识人不清。”
看透傅云珩迁怒的玉琉君嘴下一点不知道留情,“你为人所弃,不代表玉琉君就会同弃你之人一样对我的道侣。”
“玉琉君以道心立誓,此生若对黎安不利,身死道消,魄散魂飞。”
为玉琉君揭短之言而恼怒的傅云珩听得他以道心立誓,顿时怔愣当场。
修行到玉琉君这个境界,已然是言出法随,随口一诺都是受大道制衡,不可轻易失约的,更何况是以道心立誓。
此誓一成,永生不可更改。
傅云珩清楚地听到,他说的是“以道心立誓”,而非“愿以道心立誓”。
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后者还可反悔,毕竟只是想,不是行。前者却代表,他切实以道心立下了誓言。
傅云珩收起了轻慢的心思,端正了神色朝玉琉君拱手一礼,“先前是云珩出言不逊,请仙君见谅。”
玉琉君并不与他计较,还礼后又道:“还请告知安安如今伤势如何。”
“尊主之伤已经痊愈,仙君无需挂怀。”
对玉琉君放下戒心后,傅云珩温和了不少,“倒是仙君功体被锁,筋脉受损,魔宫之中只有这永寒窟最合昆山严寒之境,尊主交代,让仙君在此好生休养,他得空便会来看仙君。”
玉琉君点了点头,垂眸想起的却是那日黎安含怒的眼。
安安他是生气了吧?
一连五六日,黎安把人带回魔宫后,交代傅云珩在永寒窟守着玉琉君后,就一直没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