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白孟妤刚才浮水那一下子,足以看出她的游泳功底。
可刚刚出来的时候,两人明明看见她在水底下咕噜噜的喝水。
白孟妤随意的捋一捋头顶的长发,让它们不再沾在面颊上:“我只是突然好奇,被淹死是个什么样的感觉,看来也不怎么样。”
她赤着脚,身上的水噼啪噼啪的往下掉,就这样走回自己的船舱。
这下十二更确定了,她脑子有问题。
白天的信一很平和,白孟妤给他检查断指的伤口。
这里是水边伤口不好愈合,早晚都要各检查一次,以免出现了什么炎症,不能及时发现,连这最后一节指骨都不能保全。
白孟妤手底下的动作算不上轻柔,信一仍旧一声不吭。
“龙哥是你什么人?”
信一依然是沉默。
他不愿提起这个名字。更不愿意回忆所有的过去。
即便是那些美好的记忆。
多想一次,心就痛一分,时刻提醒着他,已经失去了龙卷风。
可白孟妤却说:“在人死了之后还能梦见他,应该算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吧,哪怕是他死亡的样子。”
信一不理解她这句话。
什么叫幸运?
那样的场景,再看一次就,心痛一次,悔恨一次。
恨到无法呼吸,恨到怨恨自己遗留的生命。
眼前这个看起来疯疯癫癫,连一丝情绪都没有的女人,凭什么这么说。
白孟妤没有过多解释。
她已经报完仇了。
时间久了,连自己也已经忘了报仇之后的快乐。
或许是夙愿完成,也很少做梦了。
直到几个月前,白孟妤忽然又一次梦见了父亲死去的样子。
她又重新体会了一次那滔天的恨意,和努力活着的感觉。
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