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林从屋里应了一声,然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接着精神抖擞的起了床。
秦淮茹有没有事儿不知道,反正张元林状态好的很。
穿好衣服,出门洗漱,秦淮茹再累还是把温度适中的水给端来了,自己男人不好好服侍,留着一身劲还能用在哪儿?
当然了,前提得是这个男人值得自己这么干,如果是一大妈的丈夫易中海,那还是算了吧,他自己又不是没手!
洗漱完,就一起吃饭,还是简单的稀饭加馒头,以及秦淮茹从老家学来的蘸酱,味道不算惊艳,但也不错,吃着挺好。
除了稀饭白面馒头,就是面条油饼油条,再就是偶尔包一顿饺子,或者自己做的馅饼。
反正不管怎么吃,都能轻松吊打各家的伙食,尤其是饺子馅饼面饼油条,那一般都是到过节才有的吃。
主要是做馅儿得有肉,然后油饼油条太费油,各家人口多都算着过日子,何家有钱要攒着给父子俩娶媳妇,易中海有钱都拿去收买人心了,只有张元林这边能毫无顾忌,舒舒服服的过。
今天也就是时间有点晚了,不然今天早饭高低得吃口馅儿。
主要原因还是早上多上的那一课时,导致秦淮茹时间和体力上都不充裕。
不过张元林没挑剔,自己干的事儿自己得认,不能老怪秦淮茹,这样太没风度了。
吃过饭,补充了能量的秦淮茹终于精神了些,起身收拾碗快,张元林则是按照惯例歇着喝茶。
本来张元林是要帮忙的,愣是被秦淮茹给拒绝了。
理由是张元林今天得和领导们吃饭,估计少不了喝酒,得养好精神。
张元林听到喝酒都想笑,我有挂的啊妹妹!
别说和一桌子,一院子的人,就是跟整个四九城喝一轮我都能面不改色。
没办法,有挂就是这么牛!
但看秦淮茹精神状态不错,张元林便没有表现的太强势。
不过张元林没有真的当咸鱼,而是起身把门口扫了一下,又给养殖小屋收拾了一遍。
张元林设计的底部有一个盒子可以抽拉,里面都是活禽粪便,清理过后再给重新装回去,很方便。
就这样,秦淮茹把屋内收拾好了,张元林把外面搞定,两人又一起把衣服换上,然后肩并肩的出门了。
公休日,各家都要外出,张元林小两口一起出门也不奇怪,反正家里没别的人要照顾。
而且张元林和秦淮茹穿着朴素简单,也不像是要去哪里吃饭的样子。
就是他们有自行车,出门方便,这羡慕了不少人家。
但不包括阎埠贵。
是的,这里说的是阎埠贵,而不是阎家。
阎埠贵有从张元林那儿买来的旧自行车,所以不羡慕,就是没有张元林的新,这让他滴咕念叨好久,但他又不舍得花钱给自行车刷新漆。
可阎家人却羡慕的不行,因为阎埠贵把自行车看的比媳妇儿子还重要,除了他根本没人能碰!
一到公休日,大家都想出门,然后一桌子人趁着早饭的功夫提出自己的想法,阎埠贵听着都说挺好,结果到最后谁也没机会,还是被阎埠贵一个人骑出了门,阎家人连一个后座的位置都没抢着。
就在张元林和秦淮茹路过阎家的时候,三大妈和阎家兄妹都眼巴巴的看着,那眼神,让张元林看着都有些不忍心。
不是,你们至于露出这么可怜的眼神吗?
我那旧自行车不是卖给你们家里了么,咋的,旧的还不乐意骑了?
“三大妈,我看你们这样子是打算出门啊?”
既然对上了视线,而且时间还早,张元林寻思着掰扯两句也没啥。
主要是阎家不算那么难对付,也没那么多心眼儿,最多就是爱财。
而且最能算计的阎埠贵没在,剩下就更别提了,一群战五渣而已。
听到张元林的话,三大妈尴尬一笑,点头说道:
“是啊,我准备出门赶集,孩子们准备找片田野抓野禽。”
张元林听到后,随即张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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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妈,那三大爷呢?”
“他有自行车,出门带个人不行吗?”
“孩子们一起结伴出门,可以带你去啊,赶集的地方还挺远,一来一回半天都没了。”
三大妈听着,脸色变得更加尴尬。
“额,呵呵,这个,你三大爷钓鱼去了,他一个人负担全家的肉食呢,还是他的事儿最重要!”
张元林一阵无语,好家伙,原来阎埠贵这毛病从这个时候就开始了。
你钓鱼就钓鱼,带自己家人捎一段路怎么了,这不能节约点时间么?
怎么,多带一个人,还能把车子给弄坏?
啊这,不是吧,任何工具损耗都是在所难免,阎老西你这都能算计上?
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儿,自己也管不着。
“这样啊,三大爷挺顾家的,难得的休息日为全家钓鱼,不容易啊!”
张元林笑着夸了两句,然后带秦淮茹出了大员们,接着两人上车,扬长而去。
三大妈在背后看着,心里甭提有多难受了。
“还顾家呢,我都不好意思说出真相,简直丢死人!”
……
骑了约莫十几分钟后,张元林带着秦淮茹到了老娄家。
这是一栋四层的酒楼,但只有下面三层有席位,而最上面一层是茶室,带有一个露台,宽敞明亮,能唱戏曲。
毕竟是娄家的产业,娄半城有听戏曲的爱好,不少的大老板也有这方面的兴趣,所以专门在第四层搞了个茶室,既是为自己提供方便,也是为高端客户打造。
张元林这边是在三楼的大包间吃饭,刚好就在露台的正下方。
因为这栋酒楼有些年头,基本上都是木质结构,所以隔音效果不会太好。
但就是因为隔音效果不好,反而把这个包间弄成了一个自带乐曲的地儿。
而且能去四楼消费的都是有钱人,品位肯定也好,请来的都是有真材实料的人,唱的曲子都好听,属实是给楼下包间送福利了。
这就不经意间成了一个特色,给这个包间莫名的提高了身,颇有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感觉。
所以,当张元林说要在老娄家的三楼吃饭时,同事们震惊了,领导们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张元林解释是自己给大股东娄半城干活儿做事,对方没拿钱,帮自己预定了一个包间还免费请顿饭,这才让所有人觉得正常了。
也是,你一个机修工,凭啥能到老娄家,还是三楼大包间请客?
可如果是大股东娄半城的手笔,这就解释得通了。
人家是什么级别的富豪啊,你一个机修工干活儿才值多少钱,娄半城拿那么点钱给你多掉价,给多了又不合适。
所以直接请顿饭,这让你欠他一个大人情,又能让你这个啥都能修的机修工勤勤恳恳,忠心耿耿的为轧钢厂做事,这才符合娄半城的格局嘛!
张元林走后,维修部的人就是这么议论的,他们既羡慕张元林能抱上娄半城这条大腿,但又觉得这就是娄半城招揽人才的一种方式而已。
总之,不管最开始这些人怎么想的,最终都想到了一块儿去,那就是张元林技术再好,还是一个机修工,娄半城随便施舍一点,就能随意拿捏张元林!
众人这么想着,心里顿时舒服多了,再厉害还不是和自己一样当打工仔?
但他们哪里知道,张元林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而且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被拿捏的从来就不是张元林,而是至今都没反应过来的娄半城!
不过,虽然都是打工仔,张元林就太有牌面了。
这可是老娄家的三楼大包间啊!
尽管维修部的众人在礼拜六的时候就议论的差不多了,但真正到了老娄家门口的时候,还是心情澎湃的。
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穿来了家里最好的衣服,就生怕穿差了丢人,要是有油污或者破洞的被当成乞丐拦在酒楼门口,那就更丢人了。
张元林和秦淮茹先一步到,说明身份后,老娄家的伙计态度立马变得恭敬起来,他不知道张元林是啥来头,也不知道为啥他要穿的这么朴素,但娄老板有交代,他就不敢怠慢。
随后张元林和秦淮茹到三楼大包间等待,毕竟是他做东,肯定要先到的。
来到三楼大包间,这里是向阳的方向,三面开窗,视野极好,又正对暖阳,这大冬天的,简直不要太舒服。
同时楼上传来抑扬顿挫,咬字清晰,配乐恰到好处的戏曲,让人听着都忍不住一起跟着摇头晃脑,哼唱两句。
虽然不是啥流行乐曲,但老祖宗的东西的确不一般,乍一听不明白,仔细去听就贼有感觉,慢慢的整个人都代入进去了。
张元林是在钢筋城市生活过的人,区区三楼而已,当年三十楼都住过,所以对窗外的景象没啥兴趣,反倒是喝着上好的茶水,细细品着楼上传来的悠扬戏曲。
但没一会儿,楼梯传来数个脚步声。
张元林转头看去,是客人们陆续到了。
有工人同事,也有领导,原来他们都是一起凑着上来的,难怪现在才来。
张元林放下茶杯,笑呵呵的起身相迎,正在窗口看风景的秦淮茹也小跑过来,乖巧的站在张元林身边。
随后张元林和众人打着招呼,客气了两句,态度随和轻松,一点儿都不紧?
?拘束。
可这些客人却一个个瞪大了眼睛,连步子都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碰坏了什么。
这个时候店伙计也跟着上来了,对着张元林微微欠身,十分礼貌的说道:
“张先生,您吩咐!”
而张元林则是澹定的环视一圈,发现自己能记起的人都来了,便挥手说道:
“人都齐了,上菜吧!”
店伙计应了一声,又欠了欠身,转身离去,准备让人传菜。
然后来了几个长相端正,穿着统一,训练有素的姑娘,给每一桌每一个位子挨个倒茶水。
众人见状,直接看傻眼,内心震撼一片。
大家都是打工人,为何你能如此优秀!
宽敞明亮大包间,贴心服务,极致享受,关键是全部免费,都不用掏一分钱!
张元林,不,张大哥!
你知道单是这一挥手的牌面有多大么?
这就是我们所有打工人的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