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有事?因何事告假?”信君一反常态,语气竟有些不悦。
“这个...臣并未过问。”任向回道。
信君有点生气,不过不是因为殷固的身份。其实炎国从未有质子的说法,也没有明文规定诸侯们一定要把某个子孙送到君上的眼皮底下。只是从祖君开始封爵授地起,第一个受封的宁王就主动让自己的一个儿子到平中城的君室书院求学。后来其余诸侯也有样学样,以各种名义把自己的儿子或孙子送到平中城,三百多年来君上们也报之以信任,诸侯之子在君廷入仕参军者比比皆是。有一个实例可以生动说明君廷对这些世人所认为的“质子”的监管是如何之松懈,当年田王起兵之时,田国留在平中城的人竟然是田王的弟弟,得知此事的康君无奈把将他砍头的命令改为流放申国。
当然,像赵帛这种能进入君廷高层的也是少之又少。一是因为他在平中城已好多年,不是开领当代开侯的直系血脉。二是因为赵帛自身也确实有能力。三是因为赵帛的岳父便是从总务平令致仕的,为他积累了不少的政治资源。与赵帛情况相似的还有如今的民务平令吴钧,他是吴国公吴家的人,不过为人低调,与军务平令熊智合称“虚无二令”。
而信君之所以对此生气,是因为他对殷国是有拉拢之心的,不然也不会殷固一参军就封他为士爵,任督军府少府。督军府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同级军官见到督军府的人先矮上三分。而现在殷固回去了,还带起了兵,殷国难道没有带兵之人,非要那殷固带兵?并不是。再看殷国这六千人的动向,殷国倒向何阵营不言而喻。
殿内突然安静,信君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其余人似乎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开领境内的山匪已被剿灭,殷国这时候大军压境,似乎是别有用心啊。”纪康忍不住开口道,打破奉天殿内的沉默。
“之前开领说兵力捉襟见肘,证明山匪人数不少且遍布各地,开领说剿灭就剿灭,谁知有没有山匪余孽存活?那殷国调兵防范不是很正常嘛。”炼仲回道。
这话还真说的有点道理,纪康也说不出话来。
权蔚又道:“那殷国公也是为了殷国百姓才这么做的,既然发了文书来君廷,想必也发了文书给开领,臣不觉得有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