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小狐绞尽脑汁想尽一切手段,平凡女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又撒泼打滚,全都被她统统使一个遍,也不能起到半点效果,她近乎要被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逼疯,不知几千次咒骂这个男人铁石心肠,毫无风度。
然而,在丝毫无效果的同时,她反而被天罪气疯晕厥数次,一边的老者老妪看的惊心动魄,简直不亚于一次他二人巅峰状态下的战斗,可以谈得上山崩地裂,星宇破碎。
小狐怀疑天罪究竟是不是个男人,到底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她蹲在犄角旮旯鬼哭狼嚎,这混蛋在一旁大快朵颐,还时不时冲她贱乐,她不停息地无理取闹,这混蛋完全无视她,继续同另外两女调情,她以上吊威胁,不料这混蛋亲手给她系上绳索,挥舞小手绢送别。
她原本高高在上,掌控众生,从未感到这等极致憋屈,恨不得将此人生吃活剥,都不如在外承受人世疾苦,也比这般窝囊舒服。
“咦,这不那个爱哭鬼嘛,昨夜双眼哭肿的跟核桃似的,今个倒消肿不少,东边石梁上的绳索还在呢,若是够不着,脚下垫个椅子就差不多了。”
天罪翘着二郎腿,张口品尝浅黛剥好的葡萄,微遥贴心捏揉他的小腿,痞气十足。
小狐眼眶红肿,鼻涕不时止不住流出,小脸越发惨白,惹人怜爱不已,似乎精神都隐约恍惚,一边的浅黛微遥都一脸怜惜,摇头叹息。
反观天罪一脸常态,可这心底却不是滋味,同样心疼,他不知几次暗中责怪自身,可小丫头简直不依不饶,执意要跟在他身侧,望见小狐晃晃悠悠的消瘦身形,微叹一声,随即冲小狐招招手,小狐心底十分不情愿,可又不得不屈服在天罪的淫威下,忍气吞声,乖乖地缓缓而来。
天罪近处瞅见小狐的模样,越发忍俊不禁,捧腹大笑,随即将小狐抱在怀里,单手捂住红肿的眼眸,一道温柔霞芒涌现。
小狐心中羞恼,紧张地坐在可恨之极的男人腿上,紫眸不再酸涩,红肿慢慢消退,尤其几天来的怨气竟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不少,实在奇怪。
“乖乖找个安静的地享福修炼,外边的尔虞我诈、人心冷血残酷你已领会,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要好好生存才得以回报这狗娘养的生活!”天罪轻抚小狐细腻柔美的青丝,言辞粗俗却也温柔。
小狐都一阵愣神,默然无声,等候回神,紫眸深处的深邃坚定却未让人察觉,暗念道:“你说的便属于我坚持的,未曾料想这毛头小子竟然有这般觉悟,可即便这般温柔也可恶至极。”
“我不走!”
小狐貌似哪壶不开提哪壶,再次反复说出让天罪黑脸的话。
“你个大傻丫啊!”天罪狠狠揉捏曾经精致又不知被何人残忍割伤的小脸,几道疤痕触目惊心,天罪第一次细致关注小狐的伤疤,若非这几道伤疤,她的小脸必然精致的彷如洋娃娃一般招人喜欢。
天罪微凉的指尖轻轻抚摸一道道伤疤,这让小狐古怪地生起一阵复杂酸楚,心魂皆颤,旋即便听见天罪平淡而不失爱怜道:“等某一天,你告诉我哪个伤的你,到时候一起拿锄头刨他家的祖坟,好不好。”
俩老人闻声不由倒吸冷气,这个愣头青当真敢说,心虚瞥一眼无动于衷的雄主,摇头苦笑。
小狐神色泰然,心下暗自鄙夷,恶棍说几句情话也这般搞笑,凭她的实力,谁敢伤她?若非承受封荒天术,沦落红尘,担忧居心叵测之辈,逼不得已亲手割伤容貌……
真不会讨人欢心,不知何时,小狐忍不住嘟起小嘴,继续思索对策。
“你我做个交易可好?”
这时,小狐貌似也看出这个家伙绝不会带她前往天涯海阁,剑走偏锋。
天罪兴趣盎然,瞥一眼一侧关注形势的俩老人,意味深长道:“虽说你们来历神秘,但同我做生意不死也要褪层皮的。”
“爷爷怀揣酿酒之技,奶奶身藏铸造之艺,这两等技艺不会让你失望的。”小狐担心露出破绽,点到即止,神情可怜兮兮。
老者浑身微震,随即微微躬身,道:“时至今天,老朽深知公子宅心仁厚,老朽等人也不愿隐藏,我等曾属于古荒边外一小族,祖传以酿酒建筑之艺为生,奈何被奸人残害,近乎族破家亡,不得已逃亡,幸得公子相救,希望公子可以照料老朽孙女,老朽愿以怀揣之艺报答恩公,绝不会让恩公失望!”
“区区酿酒建筑之艺,想必不足挂齿!”浅黛清冷打断。
“寻常工艺着实登不上台面,可老朽所酿常被边塞军队饮食,大有裨益一词貌似难以言表。”老朽卖个关子,神色却引以为傲。
军队?修炼?
天罪星目精华流转,随即将乞丐送予的残剩酒水拿出来,示意浅黛递予老者,兴趣盎然静静等待老者的反应。
老者微微品味,平淡道:“下等淬炼躯体的糟糠,登不上大雅之堂。”
天罪猛然来精神,他貌似捡个大便宜,笑眯眯道:“吹牛可以,拿实物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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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闻言不由表情尴尬,遗憾道:“我等逃亡至今,毫无存在酿酒之机,倘若恩公信我,只需聚齐粮食灵药灵草,必然给恩公惊喜。”
天罪略微失望,抬眼瞧老妪一眼,老者眼底掠过一抹庆幸,心领神会,紧忙道:“贱内怀揣建筑之艺,请您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