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宛如春水一去不回,每天夕阳余晖,天罪都会宛如石雕般屹立在山谷之外。
第几天?第几月?第几年?他不想追究,也不愿意追究,只希望可以等到那期盼已久的人儿。
天罪抚摸着身上她织的羽衣,似乎早已失去曾经的温度,神色自嘲道,“我不过属于她无尽岁月中的一缕可有可无的风景,自欺欺人罢了!”
“唔呀!”一道凄惨羞恼的嗷叫声从山谷深处袭来。
天罪乍然闻声,剑眉微挑,随即便收拾好心情,极为头疼地揉揉额头,苦笑道:“这两个让人不省心的家伙。”
初见‘霸气凛凛’地蜷曲在小贪的脑袋,小贪双眸充斥着掩饰不去的恼怒,四处疯跑撒欢想要硬生生甩掉这条臭蛇。
小贪全身毛发被整的脏兮兮,好不凄惨,初见猩红的蛇眸泛着慵懒与调皮,不时找个舒服的位置小憩。
说来也怪,初见似将这一人一兽视作‘亲戚’,竟然安安分分住下来,使得天罪百思不得其解,却也懒得探究。
“呜呜!”小贪望见天罪缓缓而来,哭丧着脸,小爪子告状般指着假寐的初见,不断埋怨。
天罪狠狠给两个板栗,咬牙道:“鸡飞狗跳的,安生会儿。”
初见瞪天罪一眼,随即张牙舞爪,小贪欲哭无泪,衰衰地耷拉着个头,无可奈何。
“出去转转,顺便将今晚的饭菜给捎上。”天罪苦笑,心思微转,一阵诱惑道。
小贪、初见闻言都不禁眼眸一亮,不得不说天罪对于做饭这一点极为有天赋,对他颇有成见的雪蛇貌似都被他的厨艺‘降服’。
寒雪风大,小贪窝在熟悉的衣领内扒着小爪环视四处,天罪凝视着遮天般冷雪,一头幼弱的魔鸦从天际坠落,不一会功夫便被冻成冰雕,寒冷程度让人吃惊。
天罪猛然察觉双脚微麻,浑身彩华瞬息驱寒,凝神叹道:“今年的雪格外的大,格外的冷呢,倘若一般人遇见,必然无法逃脱被冻死的危险。”一阵叹息,旋即好似又想到什么,皱眉转身瞧望。
初见袖珍般的蛇躯艰难地在后边爬行,整个蛇躯都近乎结冰,天罪摇头叹息道:“小心冻死在这,来,快到我身边来。”说完,就要伸出手将它捧在手心。
初见冷冷瞪一眼天罪,倔强地扭过头,艰难避开天罪伸来的手掌,天罪不禁一阵生气,暗叹这条小蛇太孤傲,都快冻死还要硬撑着。
小贪极为稀罕地没嘲讽初见,低吼一声,乖乖地在胸口挪开点,想让初见进来,看的初见直欲吐血,咬着牙继续硬着头皮蠕动。
天罪揉揉眉心,无视初见的挣扎,将初见塞往胸口,温暖之处只让它生出数秒犹豫,就要再次窜出来,瞬息再被天罪攥住,宛如围脖般缠在脖颈上,初见暴怒,一口咬在脖颈,红色液体飞溅。
天罪神色阴沉,却未做什么反应,小贪望见其受伤,却忍不住咆哮一声,兽眸瞬息冲血。
天罪抚摸着流血的伤口,神色淡漠,淡淡道:“若你真的有点本事,应该一下咬断我的脖子。”
初见蛇躯微颤,它明显察觉这个男人语气的疏远与冷意,桀骜宛如无悔意,野性难驯,又要撕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