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洛阳来的信鸽。”张镐的亲卫将手中的信鸽递给张镐。
张镐伸手接过信鸽,熟练地解下绑在鸽腿上的竹筒,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他屏退左右,待亲卫退出门外,才缓缓抽出信件。展开一看,脸色微变,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口中喃喃自语:“安庆绪动作倒是快,竟已开始暗中谋划对付我们了……”
……
另一边,洛阳严府。
高尚在严庄管家的引导下走进了严庄的书房,书房内暖意融融,烛火摇曳,严庄正负手站在一幅军事地图前,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身。见是高尚,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抬手招呼道:“高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快请坐。”
高尚拱手行礼,脸上带着几分急切:“严公,如今这局势乱成了一锅粥,大帅又病得那般重,安庆绪与安庆彬两边暗中较劲,我等该如何自处,还望严公指条明路。”说着,他顺势坐下,目光紧紧锁住严庄。
严庄踱步到桌旁,慢悠悠地倒了两杯酒,递给高尚一杯,这才不紧不慢开口:“高兄莫急,先喝口酒暖暖身子。安庆绪、安庆彬争权,于你我而言,既是危机,也是机会。”他轻轻抿了一口酒,眼神透着精明。
高尚一仰头灌下酒,一抹火辣从喉头直烧到胃里,他追问道:“机会?严公此话怎讲,我如今是两眼一抹黑,还望您能点明。”
严庄放下酒杯,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说道:“安庆绪狼子野心,一心想把大权攥在手里,可安庆彬也不是吃素的。咱们不妨先作壁上观,等他俩斗得两败俱伤,咱们再出手,不管是扶持一方,还是另起炉灶,都能占尽主动。”
高尚眼睛一亮,可转瞬又黯淡下去:“严公这计策虽妙,只是怕还没等他俩分出胜负,唐军就打过来了,到时候燕军群龙无首,咱们都得玩完。”
严庄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高兄多虑了,李亨刚到朔方,忙着整顿军队、收拢人心,一时半会儿还腾不出手。咱们盯紧安庆绪与安庆彬,拿捏好时机的话……”
严庄话未说完,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似是有人在争执。严庄脸色一沉,对高尚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当下噤声。严庄快步走到门口,猛地拉开门,低声呵斥:“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