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监工同样只是一些四处奔波的人,可能曾经作为水手,也可能是某个海盗,只要身强力壮,就可以在这里混一口饭吃。
说到底,人们四处奔波,也就是为了混口饭吃,他们不过是最底层的人,唯一一个有些地位的总管早就跳墙逃走了。
“这并不取决于我。”
戈登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已经有些累了,他曾经想要赐予可怜的人怜悯,心中存在善念的人生路,赐予那些无恶不作之人死亡,但是却忘了自己,同样只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当他的手中第一次染上无辜之人的鲜血时,仅仅是为了救出自己的好友邓肯,他开始认识到,对于弱者而言,谈人性,善恶不过是一个笑话。
为了自己的生路,这些东西随时都能被践踏。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就是要让每一名刺客抛开心中的道德,法律,以及怜悯,才能够在这个冷酷无情的世界达到目标。
奴隶的不断靠近给了监工诺大的压力,一根鞭子甩出,直接抽在了一名黑奴的脸上。
零星的鲜血在鞭子的抽动中挥向空中,但是后者再也没有以前的懦弱,而是发出了一声怒吼。
“吼!”
很难说清这一声怒吼中包含着什么,屈辱?愤怒?亦或者是自由的喜悦。
他的手中仅有一根木棒,那是从破烂帐篷上拆下来的,但是面对刀剑的时候充满了一往无前。
有一个人动手了,周围的所有人都动了起来,他们或许没有武器,仅仅凭借手中的枷锁,狠狠砸向敌人,胸膛迎着刀刃。
监工最后砍死了最前方的三个人,然后直接被后续扑上来的人群砸成了肉泥,这些奴隶可听不懂他们求饶的话,或许即使能够听懂也没有丝毫手软。
戈登坐在石头上点燃了一支雪茄,用于缓解身上的痛处和隐隐作痛的良心,雨水浸湿了不少烟叶,连烟雾都有些抽不出来。
根本没有谁对谁错,阵营不同带来的冲突罢了,一边为了自己的自由,为了找到自己的活路,一边只是为了混口饭吃,但是其结果就是用命相搏。
“呵,真是操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