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手小臂上密密麻麻的刀痕,有的深有的浅,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薄雾为他包扎好伤口,又给他端来一碗补血的补汤。
殿内寂静,裴雨曦觉得心头好似有数千蚂蚁在啃噬,痛痒难受。儿子和弟弟,她似乎一个也没抓住。
“这个月的药多谢你。”
“嗯,没事我走了。”裴显喝完那碗补汤,起身要走。
“阿显!”裴雨曦叫住他,“回去让姑姑们多给你准备点补汤,公事上别太较真,保住性命更重要。”
“自然,保住我的命,才能保住五殿下的性命。”
裴雨曦哀痛的脸上出现仓惶,待她回过神来,裴显已经离开。
“娘娘,你别伤心了,若是伤了身子,五殿下可就没人照顾了!”
裴雨曦怎么能不伤心,父母去世后,她唯一的亲人只剩下裴显这个弟弟。后来儿子出生,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的身上。可惜孩子天生体弱,一场小小的感冒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也是一年前,她好不容易寻来一个坊间名医,那医者说,用至亲的血为药引可提高药效。
五皇子的至亲,一个是天子,一个是她。
可她怕了......
她知道自己和裴显的姐弟情谊,在她让他供血的时候就所剩无几,可她还是期望,弟弟能原谅她。
“薄染,我错了,我错了......”裴雨曦捂着帕子哭得泣不成声。
薄染只得慢慢安慰,好半晌才将人哄好。
“薄染,上次严嬷嬷传信进宫,她提及的那个徐娇娇,我想见见她。”
薄染一怔,“她一个民女,怎能入宫?”
裴雨曦眸内冷光闪烁,“他们二房既然已经娶了姑娘,怎么能背信弃义,既要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