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显淡漠的视线终于落到了徐娇娇惨白的脸上,她身上的棉衣都湿透了,冰冷刺骨,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快去烧水,给她泡药浴驱寒!可不能落了病根!”林医女叫道。
裁冬刚要指挥她带来的人,便听到裴显道:“让她们去!”
裁冬看向跪在地上的那帮奴才,她们今日磋磨了徐娇娇,裴显便将她们留在这里伺候她。
若是将来徐娇娇立了起来,这帮人必定战战兢兢,惶恐不得终日。若是徐娇娇立不起来,那也是没法子的事了。毕竟她家世子爷都这么帮她出气了。
药浴泡到了晚上才结束,屋子里摆上了炭盆,有了暖意。剪霜回去照顾裴锦棠了,只留下裁冬在这里坐镇。
毕竟那些被留下来的婆子们活到这个岁数,都是老油条了,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拿捏的。
“裁冬姑姑,这位徐姑娘和我们世子爷认识吗?”林医女试探性地问道。
她是裴显带进府内,专门给裴锦棠看病的医女。进门这么久,还没见过裴显这么护着一个二房的人呢,更别说徐娇娇是裴钰的妻子。
别说她好奇,裁冬也很好奇。
“世子心里想什么,我们哪里能猜得到。”裁冬叹了口气,“世子都一把年纪了,当初他带回来棠棠,我还以为真是他的女儿呢......”结果白高兴一场。
林医女抿抿唇,看向床上还高烧不退的徐娇娇。她既是裴钰的女人,就绝不可能和裴显有感情上的纠葛。
裴显多讨厌二房的人,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这姑娘也是所托非人,裴钰那一家人打的什么主意,我们心里都清楚。他在漠北缺少一个照顾自己的人,就娶了亲。回京城后乐安县主能帮他活络关系,就又想跟乐安好。没用的东西!”
林医女可不敢接这话。
裁冬和剪霜是裴显母亲的人,自王氏离世后,这两个嬷嬷和裴显最亲,在府上行走相当于裴显亲至。她们说二房的坏话有裴显护着,她一个小小医女可不敢。
“裴钰......”床上的徐娇娇呢喃不止。
“真是烧糊涂了!都这样了还想着那负心汉!”裁冬恨铁不成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