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朝阳一进门,就看自己的爹正坐在客厅,茶几上摆着几个小菜,一壶酒,似乎是在专门等自己。
“干嘛?我现在长大了,我县委办公室副主任!你可不能再打我了,你这……”
田朝阳一只脚放在了门外,随时准备逃跑。
“瞅你把孩子吓的!这都坐下病了”。这时红梅姨笑盈盈的端着盘菜出来了,后面还跟着吴素玲。
“娘,我哥小时候是不是挨打特别多?你看他怕的那个样子,爹,只是叫了哥的小名,多亲切啊!我怎么看他吓得都想跑,嘻嘻……”
田朝阳站在门口翻翻白眼,门外的脚也就收了回来。也不怨他害怕,条件反射罢了。小的时候,他爹黑着脸骂他,他不怕!就怕他爹叫他小名,一听到“阳阳”这两字,1000%的挨顿胖揍。
调皮捣蛋,邻里告状。他爹最多当着外人的面骂他一顿,叫着“阳阳”小名揍他,是因为教的东西学不会。
“行了,你别出洋相了!让素玲都笑话你。没一点当兄长的样子,以后怎么管教她”。老头说着话,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田朝阳过去正襟危坐,眼睛却瞟向了旁边正落座的吴素玲。这丫头的变化太大了,脸上再也不见了一丝的忧伤,充满了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笑容。
说起来自从搬到城里后,好像还没有正正经经的在家吃过一次饭。田朝阳拿起桌上的酒坛子,去掉泥封。
顿时这屋里就飘满了醇厚的酒香,田朝阳深吸一口,给他爹斟满酒,道:这酒这味儿不对呀,新研究的?
田一亩冲他一瞪眼,田朝阳立马闭嘴。乖乖的给红梅姨也把酒倒上了,到了吴素玲这儿时,田朝阳略作犹豫,不知道这妹子喝不喝,该不该倒?
“倒”!田一亩发话了,田朝阳这才给妹子把酒倒上。吴素玲见田朝阳给她倒酒,正想要起身……
“闺女你坐着,别动”!
田一亩又严肃的说了一句,接着像是自言自语: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
“与不善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心矣……”后面这句是田朝阳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