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尔衮端的是老奸巨猾,故意留着杏山试探咱们”李慕仙嘟囔着,见常宇在马上神情凝重不说话,便小心问道:“督公为何所忧?”
常宇叹口气:“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战机稍纵即逝,咱担忧……”
“朝鲜那边不出兵或者出兵不及时,还是朝廷那边……”
常宇点点头,又摇摇头:“朝廷那边没啥可担忧的,咱先斩后奏,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他们再不愿也没人敢反对,也没人敢担责让咱撤兵!无非秋后找咱算账,但现在他们得憋着,得忍着!咱所忧朝鲜那好大儿这次听话不!”
“其实朝鲜那边不出兵或出兵不及时,无非拿不下辽阳,对整个战局影响不大……”李慕仙话说道一半又自我否定:“不对,每一处每一点都牵动整个局势,缺一不可,更重要的是必须要将朝鲜拉下水,不过贫道其实最担忧的是李过!他现在进退不得,如此严寒之下一个不甚,不被冻死饿死便会被鞑子大军围剿……”
常宇轻摇头:“咱倒不担心他,逃窜是他的特长,虽不知他会不会被饿死被冻死,但三五天之内绝无被围困之忧,而且只要屠元蹚过去了,他困局立解!”
“屠元现在也不知道到哪了?”李慕仙抬头看看天空:“那厮的尿性,就是蹚不过去也硬要蹚,他是和李过耗上了!”
人狠话不多,屠元虽一夜未眠但亢奋的很,即便寒风像刀子一样往怀里钻,但丝毫不影响他斗志和战意。
但他的手下悍卒就没这么精神头,主要还是这厮给折腾的,昨晚他一时亢奋连夜让士兵集合,遭到常宇训斥后才又解散让手下士兵重新回营房睡觉。
只是任何人刚从美梦中被折腾一番再回去睡回笼觉又起个大早精神都会不振。
但悍卒不同于普通士兵,练就了各种本事,马上睡觉就是最基本的技能,把自个裹着严实,在马上晃晃悠悠的都能眯一觉,虽不能熟睡但也能回血。
天阴沉,雪不大但风紧,屠元和姬际可两营千余骑不疾不徐就从塔山堡往东北方向行军,他不像李岩那样鬼鬼祟祟费劲周章从海边偷偷迂回,他就那么大模大样的沿着官道走!
“李过那厮也是牛啊,这么冷的天,竟能从鞑子眼皮底下迂回到沈阳城下,咱服”王辅臣嘀咕着,旁边的乌木善叹口气:“人家李过能在朝廷围剿之下蹦跶十几年自是有本事的,不过……嘿嘿,咱们也不是吃素的,便是咱们这么招摇过境便是他做不到的”。
王辅臣嗯了一声,四下张望一番:“天黑之前必有一战!”
乌木善点点头:“天黑之前鞑子若还发现不了咱们那是瞎了,发现咱么若还不来拦截,那就怂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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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么?”王辅臣突然问。
“有何可怕的,富贵险中求,咱们自问不必李过差,凭什么让他独功,没瞧着屠将军从昨晚就憋着劲么,此时恨不得大战几百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