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府大堂,门户紧闭,闲人勿进。
堂内炉火旺盛,吴中在旁烫着一壶热酒一会抿一口,回味无穷,他之所以不舍得一饮而尽,是因为常宇给他定了量,只有这么一壶,看似苛刻,其实已是极大的恩宠,因为即日起,全军禁酒!
除吴中一人外!
大堂正中,吴三桂危襟正坐一脸凝重,两侧六七个部将神色沉重,只有小太监端着茶杯风轻云淡。
“那边一敲锣,大戏便开了场,多尔衮必然会来,如今咱们要议的是如何抵御,如何迎头痛击让他狼狈而逃”。
小太监轻声慢语众人皱眉无人接话,所有人都在想,你凭什么让清军狼狈而逃,谁给你的自信。
凭一口气,凭斗志!众志成城!
常宇自然知道明军将士普遍得了重疾,内陆得了恐贼症,关外得了恐清症,即便眼前这些是大明所剩最精良的关宁铁骑,但因为他们长期和清军作战,屡败屡战早无了信心。
所以常宇需要给他们重建自信,这非一蹴而就的事,需循序渐进。
不过当务之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分配任务,各司其职,责任到人!
“此距山海关二百余里,山中有贼,援军倒也罢了他们不敢惹,可若是粮草遭了不测,不用清军打咱们自个儿就冻死饿死了!这事,谁能给本督解忧?”。
小太监似笑非笑,山中匪徒大多溃军落草,若说和山海关,宁远这些守兵没点交情那绝不可能,便是常宇所遇那几路联合人马,很显然就是有幕后推手故意而为,给他下马威看。
果真话一落音,诸将面面相觑,神色有异,唯吴三桂端坐不动,面无表情的喝茶。
“山贼不足惧,大军往来他们逃都来不及,哪还敢出来找麻烦,再者这些山贼再无耻也明是非,咱们和清狗拼死拼活,他们不帮忙也罢了,还能挖墙角,断后路?”
吴三桂手下一个叫李万忠的悍将不以为然道。
“很好,此事交于你,粮草若出问题,拿你问罪”常宇轻描淡写,李万忠一怔,刚要说话,吴三桂瞄了他一眼
“卑职领令”李万忠起身拱手道。
“从阜新到宁远约五六百里地,受风雪所阻加辎重所累清军每日行军最多五十里,最快十日可达,若咱们计划得逞,他徘徊琢磨又能拖延些日子,不过最迟半个月清军必达,在这个时日内明军当做好一切备战准备,如防御工事,多挖壕沟以及冰封城墙,同时坚壁清野,让其饱受苦寒,另外包养火器,操练士兵……”。
常宇一脸慎重娓娓道来,诸将听的认真不敢怠慢,毕竟小太监于私东厂身份为皇帝耳目,于公督军宁远,有指挥权。
“卑职有一事不明,清军凭什么就一定会上钩,总兵大人派人去送信,多尔衮就会立刻率大军前来么?如若小心为上,定然会派一支人马先来辨真伪,可是这里厉兵秣兵,挖沟修城屯兵备战一目了然,岂非立刻就漏了陷”一个部将问道。
吴三桂微微一笑,并没说话。
小太监嗯了一声:“首先诱饵够香,其次即便他派人前来,本督依然有说辞,最不济本督把这支探路的人马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