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平和温润的金光构筑出一道门户,在门户的那头,可见到一座宏伟宽广的天宫。
“请镇守入内一叙。”
瞥了几眼如释重负的从神,赵玄略微思索,踏进金色门户。
一道门户,隔开两方世界。
在外,城隍庙已经是极大,但在城隍神的神道国度里,几乎成了一座小型城池。
街道楼户、酒楼娼馆,如潮水一般的‘人’,闲庭漫步,不时交谈买卖,抛去比常人要惨白许多的脸色,几乎等同于一个另外人间。
甚至,还看到不少修士进出。
“来来来,这边坐。”
出言者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书生,穿一身浆洗发白的青衫,身子挺拔,看见便让人想到乡下学堂严厉而不失温柔的夫子。
“尝尝这道菜,当年某入京赶考身无分文,借宿在一间破房里,天天馒头就咸菜,邻居友人见某可怜,就请某吃了一顿,念念不忘,如今也有几百年。”
桌上摆着一团泥土,炭火烧的均匀,崩裂处隐约可见到烤熟的荷叶。
“叫花鸡?”
“哦,你也知道此物。”
“一名乞丐在三百多年前研制,后乞丐不知所踪,配方倒流传下来,成了帝都一绝。”
“配方就是某流传的,需用一年生的母鸡,佐以盐巴调料,加荷叶烤制,莫看听着简单,真正做出来不是烧焦就是烤糊,个中火候度数,需仔细思量思量,再三斟酌。”
话里有话,赵玄就看不惯这种打机锋,光面上说话是这种意思,实际上暗地又是另外一种意思,要研究透彻得费脑子。
见城隍喜欢卖关子,赵玄索性当做没听见,敲开泥巴荷叶,扯下香喷喷鸡腿自顾自吃着。
城隍神看在眼里,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问道:“味道如何?”
“还可以。”
“没了?”
“怎么,还要赵某给你写一篇诗文歌颂?”
“你若真有这个本事,某自然求之不得。”
城隍神笑呵呵地,祂是当年科举状元,千万考生中杀将出来的头名,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如今经过三百年沉淀所猎范围更加广泛,别说一只烤鸡,就算是茅房也能夸出花来。
赵玄不理他,专心致志吃肉,不一会儿一只烤鸡就全进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