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吏看着县令动了真火,也不敢徇私,只得真打。
不过手上还是施加了一份巧劲儿,光听见声儿响,却没有皮开肉绽。
打完之后,崔文义正辞严看着王真:“王县尉,本府再给汝三日时间。
汝回去好好追查,莫要再让本府失望了!”
说罢,崔文大袖一挥,抬脚走向堂后。
身旁刚刚行刑的几名县吏连忙上去,将王真给抬起来。
县尉在县令眼里和狗差不多,他们在王真眼里也和狗差不多。
日后若是王真报复起来,能有一百种办法弄死他们。
“王县尉,您没事吧?”
“县尉,县君有令,小人们不得不从,还望县尉宽恕我等。”
几个人围在一起,对着王真说着好话,倒是让他心里的怨气少了些许。
“唉,王县尉啊,汝当了这信都县的县尉有五年了吧,怎还如此不晓得事理。”
这时,一名身穿青袍,头戴方帽的小胡子男人走了过来,脸上挂着一丝冷笑。
“刘县丞可否有教诲?”王真忍着疼,微微一拱手。
来人叫刘贺,是县里的县丞,他们两个人,算是县令的左膀右臂。
只不过县丞的位置,要比他高上一些,也更得县令崔文的信任。
刘贺摸着胡子笑问:“汝可知那陈理是何人?”
“这……”王真摇了摇头,面上露出疑惑,“不就是本地的士绅吗?”
“若是这么简单,崔县君将这案子胡乱结了也就罢了。”
刘贺眼中露出精光,“这老儿可是中常侍宋典娘家的舅亲……”
话音到这里便戛然而止。
剩下的话也不用多说,谁都知道,十常侍是权倾朝野的大宦官。
想要弄死一个两千石的大官,比吃豆子还容易。
他们这些小小的官吏,在人家面前连狗都不如。
王真忽然打了个寒颤,额头冒出冷汗,连忙抱拳道谢。
“多谢刘县丞提醒,不然,在下小命难保啊。”
“都是同袍,何必相谢?”刘贺笑嘻嘻的眨了眨眼,“听说汝前些日子抄了城南胡二的家……”
“咳……”王真尴尬的咳嗽一声,“明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