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灯一明一灭,洛栖一个没注意,掉进了一个刚刚被挖出来的土坑中,这大概是道路工人想要种树临时挖出来的一个坑,土坑不深,但洛栖的脚踝高高肿起,还是崴了脚。
夜深人静,明月在天。
洛栖忍着剧痛爬出了这个土坑,离这里最近的医院也有好几公里,她知道去的路。
洛栖拼命咬着牙,扶着街上昏暗的路灯站了起来,一瘸一拐,慢慢向医院的方向移动。
她没有钱,可她也没有别的选择。
不知道走了多久,大概只有一百米,也可能有两百米。
洛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胸腔阵阵发痛,口中不自觉带着一股铁锈的腥味。
某种压力,或者说窒闷感,蜂拥着向她挤压而来。
她有些喘不过气,于是张开嘴用口呼吸。
一点冰凉落在了她发烫的额间。
洛栖扶着路灯,仰头看向黑沉的天空
数以亿计的雪花向她飘落。
第二天的新闻报道,南方小城迎来了近十年罕见的第一场雪。
这场雪一下便是大雪,白色的鹅毛飘散,放眼望去尽是上天馈赠般的惊喜感。
仅仅一夜,便将整个世界染白。
洛栖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眼前一黑,倒在了这一片纯白中。
大雪像一座墓碑,一点一点把洛栖深深掩埋。
大雪之下,洛栖的心跳越来越慢,到后面几乎几分钟才跳动一次。
她的体温却越来越高,抵抗着严寒低温,边上的雪花都被她的体温慢慢融化,化成一摊脏污的水,成了白茫茫大雪中唯一的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