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M 国雷德蒙德市的威软总部大楼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一场关于 Windows 2000 操作系统销量严重低于预期的紧急会议正在紧张召开。

会议室内，灯光惨白地洒在光洁的会议桌上，一名年轻的金发女调查员艾娃挺直身子站在桌前的白板旁，她手中的指示棒在销售分布图上指指点点，嘴中快速地讲解着近三个月 Windows 2000 操作系统的销售分布详情，以及用户对新系统的感受反馈，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回荡。

这时，坐在会议桌旁的华发中年人乔治举手打断，他眉头紧皱，眼中满是疑惑与焦虑，大声问道：“艾娃，既然新用户的使用反馈相当不错，那为何我们的销量如此惨淡？这实在令人费解！”语毕，他的目光扫视一圈，会议室里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脸上同样挂着对这一问题的困惑与不安，低声的议论声开始在室内蔓延。

艾娃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镜，眼神有些闪躲，嗫嚅着说道：“乔治先生，我们调查了部分老用户，他们觉得 Windows 98 用得好好的，不太愿意更换，一部分是出于习惯，更多的是考虑花费成本。”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也意识到这个理由有些无力。

众人听后，一时无言以对，面面相觑。总不能强迫用户购买新产品吧，这也只能说明新产品的吸引力还远远不够。

“我看，是不是推广部门的工作没做到位？”乔治像是抓住了新的救命稻草，提高音量说道。

“是啊，推广部门的人呢？”

“不是通知所有部门经理都要来吗？怎么不见推广部的人。”会议室里顿时炸开了锅，指责声和质疑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三十多岁、有着亚洲面孔的男人托尼匆匆走进来，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双眼透着精明与干练，手中紧紧抱着一摞厚厚的纸张。

一直坐在会议桌主位上的盖瓷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问道：“托尼，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来，没接到通知吗？”这是会议开始以来他说的第一句话，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托尼身上。

托尼脸上挤出一丝歉意的笑，举起手中的纸晃了晃，说道：“老板，我接到通知了，我是去准备这些东西了。”

盖瓷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仍带着一丝疑虑，冷哼一声：“这是什么？不会是你的辞职报告吧？”

“老板，您可别开玩笑了。”托尼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我觉得吧，该辞职的不是我，而是调查部门的所有人。您看看这个就明白了。”说着，他将手中的资料递给盖瓷，然后双手抱胸，静静地站在一旁。

盖瓷接过资料，一页一页地翻看，脸色越来越难看，双手开始微微颤抖，突然，他狠狠地把资料拍在桌子上，怒目圆睁地瞪着艾娃，吼道：“艾娃，你给我说说，你们部门到底做了哪些市场调查？不会是从网上随便下载的数据吧！”

艾娃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她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眼神慌乱地闪躲着，支支吾吾地说道：“老板，我……我也是想节省人力，毕竟……毕竟大家都用我们的操作系统，换不换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那是推广部门的事……”

“哼！”托尼不屑地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嘲讽，“你的傲慢已经说明了一切。不只是你，恐怕在座的各位都天真地以为我们的操作系统已经是全球霸主，无人能敌了吧？觉得外面的对手都是不值一提的菜鸟，所以不屑于去关注，对吗？”托尼一边说着，一边用挑衅的眼神扫视着众人。

“托尼说得对！”盖瓷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目光如炬，“这该死的傲慢和自以为是的心态，已经把我们变成了行动迟缓、反应迟钝的蠢货！人家都已经在 M 国市场占到 10%的份额了，我们却还蒙在鼓里，全球其他国家的市场估计更糟！我们遇到对手了，如果继续这样傲慢下去，等待我们的将是灭顶之灾！伙计们，都醒醒吧！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了！”盖瓷的声音激昂而富有感染力，在会议室的墙壁间来回撞击。

接下来，会议迅速进入了紧张的安排部署阶段。各部门开始商讨接下来的应对方案，首当其冲的便是调查部门。艾娃满脸羞愧，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咬了咬牙，低声说道：“老板，我引咎辞职。”盖瓷沉着脸点了点头，随即让艾娃的助理接替她的职位，要求立刻全面开展深入细致的市场调研工作，宣传部门紧密配合，同时研发部门也要加快 Windows XP 系统的开发进度，以应对竞争对手的严峻挑战……

三天后，王者 2000 操作系统在全球范围内的市场份额、用户反馈，以及与 Windows 2000 操作系统的详细对比评价等资料，如同一座小山般堆放在盖瓷的办公桌上。盖瓷坐在办公桌前，双手揉着太阳穴，眉头紧锁，眼神痛苦地看着那些无比刺眼的数据，心中把这群反应迟钝的手下骂了个遍。他心里清楚，如果能早点发现这个情况，凭借自己的人脉和手段，或许还能将王者 2000 操作系统扼杀在摇篮之中，让它想进入 M 国市场都只是痴心妄想。可如今，局面已经失控，用户一旦养成了使用习惯，他再想扭转乾坤，已是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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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瓷眉头微蹙，口中喃喃念叨着“金山”二字，修长的手指在光洁的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节奏紊乱，恰似他此刻纷杂的心绪。往昔与金山的种种纠葛，仿若电影般在他脑海中不断放映。十年前，金山的 WPS 在华国文字处理软件市场独领风骚，占据着 90%以上的份额，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横亘在他的面前。那时的他，一心想让 Word 打入华国市场，手段频出，又是收购，又是拉拢其程序员，却屡屡碰壁，碰了一鼻子灰。最终，他精心设计了格式互通协议这一陷阱，成功让金山大量用户流失，一度濒临破产的绝境。可谁能料到，金山竟似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凭借转型做其他软件来反哺新版的 WPS97，奇迹般地起死回生。而如今，那不知何时秘密研发的王者 2000，宛如一把利刃，在 M 国市场强势崛起，这难道是要报当年的一箭之仇？思及此处，盖瓷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充满算计的坏笑，心中暗道：想复仇？哪有那么容易！如今这操作系统领域，专利壁垒森严，那可是我精心布置的铜墙铁壁，这次定要让金山公司付出惨痛代价，要么乖乖交上巨额专利费，要么就直接把他们罚到破产，哼，“专利流氓”这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正当盖瓷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得意洋洋地构思着如何摆弄金山和王者 2000 时，办公室的门“砰”地一声被人猛地推开。一个秃顶中年人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打断了他的白日美梦。盖瓷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微微抬起头，眼神冰冷地盯着来人，声音虽努力保持平和，但仍隐隐透着不满：“艾迪，连敲门这么基本的礼貌，你都不懂吗？”毕竟艾迪是他手下难得的技术大拿之一，他还是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