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文蔚的身影始终未曾出现在校园之中。陈天琪满心忧虑,多次拨打文蔚的电话,每一次的通话中,他都急切地询问文蔚转学去国外的具体缘由。文蔚只是平静地回应说,国外的教学资源更为优质,教学质量更高,对于她在数学方面存在的短板能够起到极大的助力作用,有助于她快速提升数学成绩。陈天琪的思绪不禁飘回到之前,文蔚曾向他请教学习数学和物理的诀窍与方法,回想起那些过往的点滴,他便轻易地相信了文蔚给出的这番说辞。末了,他又轻声问道文蔚具体哪一天出发,文蔚只是简短地表示,在临行之前一定会提前打电话告知他。
这些日子里,每当上课铃响起,陈天琪坐在教室里,却明显地心不在焉。他的眼神游离,时常望着窗外发怔,心思全然不在课堂之上。同桌杨欣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心里暗自猜测,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应该是和文蔚有着莫大的关系。然而,杨欣并未多言,只是默默地将课堂上的重点内容一一记录下来,整理成笔记,放在陈天琪的桌角。偶尔,她会用饱含关切的目光看向陈天琪,那目光里似有千言万语,却又只是无声的陪伴。
时间如白驹过隙,又悄然流逝了几日。陈天琪终于等来了文蔚的电话,电话那头,文蔚的声音轻轻传来:“我明天中午就要走了,你明天中午过来吧,地址就在年前你送我回来的那个别墅区,A18 座。”
“好。”陈天琪迅速地记下地址,随后便缓缓挂断了电话。那一刻,他只觉得心情无比沉重,仿佛有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脑海之中,不由自主地不断浮现出与文蔚相处时的每一个瞬间,那些或欢笑、或感动的画面,如同电影般一帧帧地闪过。
第二天中午,阳光洒在大地上,却驱不散陈天琪心中的阴霾。他从阿东那里借来了一辆桑塔纳,驾驶着汽车,一路疾驰,准时抵达了别墅区的 A18 座。下车后,他一眼便看到文父和文蔚的后妈正忙碌地将一件件行李搬运到车上。而文蔚,则静静地站在汽车前方,微微仰着头,眼神朝着别墅区的大门外眺望。当看到陈天琪从车上走下来的那一刻,文蔚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而,那笑容深处,却又隐隐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忧伤。
陈天琪加快脚步,快步走上前去。几日不见,他发现文蔚似乎消瘦了许多,原本圆润的脸颊微微凹陷了下去,那双明亮的眼眸之中,往日的光彩也黯淡了不少。“现在就要走吗?去哪坐车?”陈天琪看着那辆黑色的大奔,有些生硬地问道。
文蔚并没有在意这话中的生硬,只是轻声细语地回答道:“嗯,一会儿就去省城机场,到了那边之后,我会给你写信,也会给你打电话的。”
陈天琪默默地点了点头,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又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阿蔚,我们该走了。”文父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陈天琪,冲他微微点头示意。
“来了。”文蔚低声应了一句,随后趁着众人不注意,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小信封,悄悄地塞进了陈天琪的手里,然后转身走向大奔,打开车门,缓缓上车。
陈天琪紧紧地握着手中的信封,却没有立刻打开去看,只是呆呆地望着那辆大奔,眼神之中满是不舍与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