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分不清是白天晚上了,只觉得浑身上下一丝不挂。
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后,才想起来转头去看落地窗,却发现窗帘全部拉着,看不出来现在什么时候。
愣了一阵,准备看看智能手表上的时间。
可抬起手腕一看,上面空空如也。
“……”
想起来了,昨晚戴在手上那手表一直发出声音,吵得他心烦。
最后一气之下,扯下来扔床底下去了。
在床上又发了几秒钟的呆后,时铭终于忍着不适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刚坐起来一点点,就觉得腰酸背痛,还有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的尴尬不适。
他直接板板正正地倒了回去,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像一个被玩坏的娃娃。
想罢工,想休长假,想顾九京死。
顾九京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颇有意思的画面——
时铭板着脸,眼圈微红,呈大字型躺在收拾干净的床上。
像个还不会穿衣服,但十分要强要脸的幼稚园小朋友,早上起来没看到父母,于是委屈愤怒地躺在床上生闷气。最后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硬生生把自己气红了眼。
顾九京被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逗的想笑。
嗯,真的挺像的,他小时候应该就是这样的。
“你笑什么?”
时铭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的他,身体没动,头微微扭过来往这边看,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或者该说,没有丝毫正常情侣初夜后该有的情绪,比如羞涩甜蜜幸福。
他有种被狗咬了一晚上,现在躺在急诊打狂犬疫苗的憋屈跟不满。
现在,这条狗在笑他。
“你过来。”
时铭盯着他,这时候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但顾九京还是在拉开窗帘后,听话地走了过去。
然后,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踹。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想狠狠给这男人一脚,不过刚抬起来那一刻,就牵动了身体某个部位。
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扭曲,那一脚的力道也变得软绵绵的。
踢在腿上非但没有起到任何愤怒与警示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