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丈夫被魏贼所杀,要是换了以前,她说不得就当作从来没有过这个丈夫。
但现在不一样。
现在有汉人撑腰,她自然是想着要报仇。
“放心,大汉迟早是要出兵关中的。”
石苞顺手搂住她,“这一次你若是做好了,说不得就是个好机会。”
阏氏趴到石苞怀里,幽幽地说道:
“现在我的部族,除了靠着萧关那边的大军,连大河都不敢越过,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还能有什么好机会?”
“蠢!”石苞打了一个饱嗝,“叭”地打了一下某个地方,感受着丰腻,“仇肯定是要报的。”“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说不得你的部族还能重新壮大,甚至成为君侯的亲信部族。”
“当真!?”
阏氏听到这个话,猛然支起了身子,不可置信地看向石苞。
虽然都知道跟着冯郎君能吃香的喝甜的,但投靠冯郎君也是有门槛的。
不然看看进入居延泽的西部鲜卑人?
最优等的当然是一开始就跟着冯郎君去南乡的胡夷。
十年过去了,他们不但入了籍,甚至连孩子都成了汉人。
端木哲、刘浑等人,就是所有人奋斗的目标。
封侯的封侯,当官的当官。
别把狗官不当一回事,多少部族渠帅想要和狗官打好关系,才有门路买到好狗呢!
其次的,就是陇右的胡人。
他们是第二批投靠,同时又帮冯郎君打败了魏贼。
所以他们要么是靠着草场过活,要么是分了田地。
有一些部族头目,现在甚至是东风快递的外包商,这可是令多少人眼红的路子。
最次的,就是凉州的胡人。
因为凉州胡人太多,只有给大汉立过功劳的,才会被冯郎君视为亲信部族,可以有条件地分到草场和耕地。
再加上以前豪右压迫遗留下来的原因,还有自然灾害等。
不少胡人除了当乞丐饿死,就是参加叛乱才有一口吃的活下去。
现在么,自然就是跟着官府开荒种地,借种子种农具,以后再慢慢还。
若是胡薄居姿职不死,说不得阏氏也能沾光,成为冯郎君的亲信部族。
至于现在么,靠着以前的功劳,关外倒是没人敢欺负阏氏自己的部族。
但部族弱小就是原罪。
阏氏也不敢肯定,自己这个部族会在什么时候,会像草原上的那些小部族,悄无声息地就没了。
最多最多,自己带着儿子去投靠冯郎君,冯郎君会看在胡薄居姿职的面子上,会让自己和儿子衣食无忧。
但自己的族人……
可能会被打散,像凉州那些连一头羊都没有的杂胡,要么去工坊草场等地方打杂工,要么跟着官府开荒种地吧?
反正肯定不会再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同时还能受到汉军的照拂。
想到这里,阏氏的心头,就越发地火热起来,看向石苞的眼里,全是水。
“阿郎……”
阏氏拉着石苞的手,声音快要能挤出水来,“你一过来,妾可是特意用香皂洗三遍身子。你闻闻,香不香?”
她凑到石苞耳边,轻声道,“方才宴会上,你看了几次的那个女子,我已经让把香皂送过去了……”
石倒霉“咕咚”咽了一口口水,感觉到自己的手被阏氏紧紧地握着,没法乱动。
这让他会意一笑,这娘们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轲比能此次是通过你与大汉联系,这就是你的门路啊!”
“不单单是轲比能,君侯想要加强与九原故地那边的联系,谁最熟悉那一片?”
阏氏脸色一变:“阿郎是让我去?”
“不是让你去,是让你做一个中间人,不拘是仇视魏人的部族,还是想和大汉做买卖的部族。”
“你都可以掺一脚,门路广了之后,你就可以从大汉那边,拿些毛料茶叶红糖烈酒啊,转手卖给他们。”
石苞又不是没有去过九原故地那边,知道那边毛料之类的是什么价。
说白了,只要能从大汉拿到正常价格的货源,再加上在草原上有稳定的客源。
反手七八九十倍卖出去,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还是有价无市的那种。
“可是妾怎么可能拿到阿郎所说的那些东西?妾自己都想要呢!”
“所以才叫你把现在这个事情办好了,只要轲比能的事情能让君侯满意,我自然就会有理由让你拿到货。”
“而且还是内部价格,”石苞加重了语气,“关键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胡薄居姿职被灭族之事,对北地郡和九原故地胡人的震慑还是很大的。
大汉想要在那边施加影响,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但君侯不一样啊,君侯钱多!
世家为了那些东西,狗脑子都要打出来了,连姻亲都翻脸。
他就不信了,胡人会不动心?
借着轲比能这个契机,说不得大汉能重新对北地郡的胡人加以影响。
阏氏不知道别人动不动心,反正她是动心了,动得身子都开始颤抖起来。
真要有那么一天,还放个屁的羊?还种个屁的地!
老娘天天躺着喝红糖奶茶,喝一碗倒一碗的那种!
“阿郎放心,妾知道怎么做了……”
阏氏一边说着,一边软在情郎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