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三人来到后园地竹亭,裴明宪便拿出了笔记本,他以记者地口吻道:“殿下也知道,我们的科普专栏将是第一次上报,这对于科学在中国的传播来说,将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那么,我想听听王爷对科学的看法。”
“既然谈到科学,那么我想大多数的国人,对科学是什么还很不清楚。就我个人总结,科学就是运用范畴、道理、规律等思考形式,反映出咱们眼中世界各种现象内含地一种体系。就象佛家有一套轮回的体系,道教有长生的体系等等。科学应当是凡人智慧的最高结晶。”
裴明宪跟着微微点头,作为一名海归的留学生,他自然清楚曾纪泽关于科学的论断是十分恰当的,接着又问道:“我们知道,科学原意其实为‘科举之学’,宋代的陈亮在其文中写道:自科学之举,世之为士者往往困於一日之程文,甚至於老死而不遇。可见科学之意,其实与自古以来的科举之制是有很大关系的。那王爷又认为,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吗?”
事实上,“科学”二字,历史上是康有为在1893年才引进并使用,而曾纪泽则是通过报纸、学校等方式,提前对其进行了宣传,实质上科学一词对大多数人而言还都很陌生。
“如果我们把科学分为两类,一类叫做社会科学,一类叫做自然科学,那么自然科学狭义上来讲,指地就是蒸汽船、枪炮、电报这些所谓的‘奇技淫巧’。而社会科学,我们地科举之制就可以归于其中。不过,当今的中国,重于社会科学而轻于自然科学,而前者更是弊病重重,其发展已经走到了尽头,实际上根本不适应当今地国情。至于自然科学,非这些年推行洋务,我们几乎连一枝像样的枪都造不出来。所以决定当今中国的种种问题,首先就要解决科学的问题。”曾纪泽不失时机的对科举制度进行抨击,而在几年之内彻底变革科举制度,同样是他的既定目标。
裴明宪对此深以为然:“如王爷所言,那我大明若想奋起直追,赶超欧美,势必大力的发展科学了。”
“对,科学技术就是第一生产力。发展科学,崇尚科学乃是天下大势,所谓天下大势,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满清的灭亡已经很好的验证了这一点。我大明若是不想重蹈覆辙,非将发展科学作为重要国策不可。”曾纪泽“盗用”某人的名言,提出了“科学技术就是第生产力”这一个响亮的口号,尽管他并不认为这句话完全是对的,但至少放在这个特殊的时代就是天下大道。
小主,
“而欲发展科学,就必须先兴教育,不是原先那种单纯只读四书五经,应对科举的教育,而是德、知、体三位一体的新式教育。假使我大明十年之内,新式学堂遍及全国各地,又以十年,将有数以百万计的新式学子走出学堂,为我华夏的振兴而奋斗,那么,再过十年之后,我大明必将重振汉唐辉煌,中国,亦必将傲立于世界列强之林。”
明治维新使日用三十年的时间成为世界强国,中国地大物博,人口丰富,只要将她导上正确的轨道,曾纪泽相信不出二十年,中国便可与英法争雄,三十年的数字,还是他保守的估。
裴明宪越听越兴奋,全然记了自己记者的身份,仿佛已置身于曾纪泽所描绘的雄图伟略之中,情不自禁的起身向曾纪泽深鞠一躬,感慨万千的说道:“我中华能有王爷这般的领袖,实乃万民之华,祖先之佑。”
这些话曾纪平素不知对下属们谈过多少次,些时接受采访,自然是信手拈来。也许是他天生有着一种感染人心的口才,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就算是自己也情不自禁的为之激动,又更何况是那裴明宪。
“免礼了。”曾纪泽笑着将他扶起,目中满怀期望,“本王的这些话,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却不易。若想实现这些大道,我大明最需要的就是你这样通晓新学,扎实苦干的栋梁。你要好好的在你的岗会有一番作为呀,本王对你有很大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