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夏礼脸色一变:“殿下的记性可真差,我们三天前达成协议,殿下会有三天的时间来思考,是否立刻停止北伐,坐下来与清国和谈。”
“噢——”曾纪泽夸张的拉长了调,拍了拍额头道:“原来是这件事,你看,最近事特别多,本王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巴夏礼立时怒了,叫道:“殿下,你这是在耍我吗,我可并不认为这很有趣。”
曾纪泽咳了一声,态度认真起来,道:“公使阁下不必动怒,小心伤了肝。这事件嘛,其实不用考虑,本王现在就可以给你答复。”
巴夏礼态度稍有缓和,耐着性子问道:“那么殿下是决定战,还是和呢?”
曾纪泽从杜聿光手中接过了一张纸,将之递给了巴夏礼,道:“其实本王的决定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因为根本就没有决定的必要,这是我们的军队从天津发来的战报,阁下可以看一看。”
巴夏礼愣了一下,心里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接过那份战报,看过之后不由大吃一惊,其中写道:海军陆战队第一师已于两天前夺取塘沽乃至大沽口炮台,击毙清军三千余人。目前已经巩固滩头阵地,等待后续援军,同时大军已长驱直入,沿着海河杀向天津。
“你你,这竟然敢用欺骗的手段拖延时间,吴王,你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巴夏礼有点气急败坏。
曾纪泽好言安慰道:“公使阁下不要着急,其实在你来济南的路上,本王的大军就已经对大沽口发起了进攻,本王根本没有拖延的必要。而现在,我的大军恐怕已经攻下了天津,公使阁下不如就在济南多逗留几日吧,北京城现在只怕也在我军的炮火攻击之下,公使在这个时候回去,实在是不太安全。”
巴夏礼有点哑巴吃黄连的感觉,但他实在是没有料到,明军竟会出此冒险之策,由海上直取北京。
更没想到的是清军无能如斯,想当初他们英法联军攻打大沽口之时,清军还坚持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现在换成了明军,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另外,这里还有一封刚刚收到的战报,本王也没有必要隐瞒,阁下请看。”
巴夏礼看到的每二封战报是东军陆军的战况,东路军已经逼近天津两百里之地,西路军也已攻克保定府,大军正向北京挺进,再加上海上的一路,明军已对北京形成三路合围之势。
看着巴夏礼那副惊愕无奈之状,曾纪泽心中颇为得意,着实有种出了口恶气的畅快,他以劝告的口吻道:“阁下也看到了,清军不堪一击,我军进展神速,也许等阁下带着什么和谈的消息回到北京时,那里已经插满了我大明的旗帜。依本王看,公使阁下现在要做的不应当是促成和谈,而是该思考如何向贵国政府建言,尽快与我国协商建立公使级外交关系的事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