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奕?看了一眼慈禧,他就那样站着,居高临下的欣赏着她的不堪。
“六爷,你可是先帝的亲弟弟,先帝待你不薄,他去了,你就这样欺辱哀家孤儿寡母吗?”慈禧泪水涟涟,拿咸丰的名头来责问奕?。
恭亲王奕?哼了一声,袖道:“你也配提先帝吗!你与那荣禄的所作所为,你真当本王不知道么?你淫乱宫闱,重用奸臣,使我大清朝纲败坏,人心糜烂。本王受爱新觉罗列宗祖之托,弹压这淫妇乃名正言顺,你根本没有抱怨权力。”
慈禧大惊失色,却佯装惊怒之状,叫道:“哀家没有做过半点对不起先帝之事,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奕?从袖中取出一条血绢扔掷在了禧面前,冷冷:“荣禄那奸人已经招了,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慈禧将那白绢捧起,上面的一笔一笔,皆乃鲜血所书,其字迹确实是荣禄的。想来是荣禄受了重刑,痛苦难耐之下,不得不招供,那字字沾满了血迹,瞧的慈禧是心惊肉跳。
“胡说八道!全是胡说八道!”慈禧突然疯了一般,狠命的将那白绢撕粉碎,涨红着脸着奕?嚷道:“你们这是屈打成招,非把脏水往哀家身上泼,哀家不服,哀家不服啊!”
她这般死皮赖脸状,全然无点皇太后的风范,奕?心中暗叹,却斥道:“到底有没有这回事,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事到如今,你觉的这样有意义?”
慈禧脸色一变,情绪似乎稳了几分,一张脸转眼又是泪水不断,她起身盈盈挪到了奕?身边,那手儿轻轻的蹭着奕?的胳膊,泣不成声的说道:“六爷,我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做下一些错事。但人非圣贤,孰能无,我好歹是六爷那帝侄儿的亲娘,我母子对六爷一向是依重的紧,六爷你有什么不如意的说就是了,何必做的这么绝呢。”
那慈禧此时不过三十左右,正是那正当时的少妇年龄,姿色犹存,风韵不减当年。这般梨楚楚可怜的哀求之下,奕?心头也不禁微漾,“怪不的当年先帝她宠爱至深,这女人实有几分狐媚之术,哼!本王又岂是先帝那样的好色之徒,怎会吃你这一套。”
奕?心坚如铁,手一抬,将那慈禧推开,道:“你也不必哭哭啼啼了,本王自会留一条性命。本王已告天下,说你自愿放弃垂帘之权,安享晚年,并将朝政大权,以及先帝赏赐之印一并赐予本王,委本王全权掌握朝内外。你的下半生,差不多就要在这里度过了,还是尽快适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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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失策,满盘皆输,慈禧防了奕?这么多年,最后还是没防住。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大势已去了,她呆呆的跌坐于地,魂游了半晌,心里仍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喃喃问道:“那皇帝呢,难道你要废帝自立吗?”
奕?冷笑一声,道:“本王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大清社稷!你以为本王跟你一样只好弄权术么。”
慈禧又问:“那么六爷是打算周公了?”
奕?不再睬她,转身而去,临到门口之时停了一步,道:“算是吧。”接着再不回头,扬长而去。
那一扇大门重新合上,又听见一连串的上锁之声。
慈禧长松了口气,眼神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口中喃喃道:“只要我的儿子还是皇帝,这大清国的最高权力,哀家就有夺回来的希望,奕?啊奕?啊......你给我等着。”
尚书房中,奕?与那同治皇帝并肩而坐,共同接受着群臣的拜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