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寿铭大为不解,道:“大人,明军太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你就让下官去城杀他们一个血流成河吧。”
丁葆桢摆了摆手,道:“你懂个屁,那刘铭传可是小曾狗手下的大将,他在苏沪打的那些大仗听了都叫你肝儿颤。你以为他真的会傻到袒开了胸膛让你捅刀子吗!哼哼,本官料他这必是诱敌之计,没准正有伏兵等着逮你个正着呢。”
陈寿铭只能干瞪眼,急道:“那该怎么办,就这么等着他们挖好了工事再打咱们吗?”
“该怎么办?你给老子在这里好好的守着就是,回府。”丁葆桢拂袖下城而去,策马直奔巡抚府。
沿途的大街小巷已是乱成一片,店铺统统关门,逃来的难民四处乱窜,而城中的民众则是收拾行李,携家带口的企图出城继续往北逃。
原来为了防止民众产生投降主义情绪,丁葆桢早命人四下宣传,说明军是禽兽之师,所过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群众的眼睛理论上是雪亮的,但实际上却与瞎子无异,明明这个政府早已慌,全无一点公信力。但每每对于政府的宣传论调,大家又都是很贱的相信。一次又一次的上当受骗,却又一次又一次的再度相信谎言,全世界也不容易找出这么蠢的民众。
也不能怪民众蠢,只能怪满清的鞑子朝廷愚民政策太过高明吧。
丁葆桢回到府中的第一件事,便是下了一道死命令,封闭四门,任何人都不准离城外逃,同时,将城中游击以上军官的家属全部集中,由丁的亲卫队“保护”。说是保护,其实不过是监视罢了,为的就是以家属做威胁,防止这个军官投降。同时,丁葆桢又令对济南城采取粮食配给制,所有粮食,优先供给军队,同时将军队的银饷提高到原来的三倍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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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京城来信了。”参军许达光匆匆而入,将一封恭亲王给丁葆桢的密信呈上。
“终于他娘的来信了,快给我看看,是不是恭王的援兵要到了。”丁葆桢急忙将那信拆开细看,脸色竟是转眼之间大变,手中那一纸密信竟拿捏不住,悄然飘落,他喃喃惊道:“天塌了,天塌了……”
“大人,难道恭王还不打算给咱们派援兵吗?再这么下去,整个山东都要落入贼军之手了。”许达光何曾见过他们的巡抚大人这般惊诧的表情,顺手将那地上的密信拾起来看,瞬间,他的表情也跟着凝固了。
“大,大人,恭王他,恭王他……”许达光结结巴巴,短短一句话却说不完整。
丁葆桢从惊骇中回过神来,一把将那密信夺过,看了又看,表情渐渐恢复了镇定自若,却道:“有什么好慌的,不就是恭王他兵变夺了西太后的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