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朱景洪只知道,现在是由东厂在查,具体情况却不清楚。
“然后呢?”
勾着腰,李文钊答道:“北镇抚司人来后,提审不到一刻,人犯便皆咬舌而死!”
“哦?这可就奇怪了!”
“更奇特的是,第二日京城意外失踪了七十八人,青壮老弱妇孺皆有!”
本来朱景洪还觉得没啥,听到这消息他可就惊了,本能就感到事情不简单。
“这七十八人,是东厂查出来的?”
“失踪之人的邻里报官,由永盛长隆两个县衙统得,后由坐衙校尉上报北镇抚司!”
“臣无意间听校尉闲聊,方才得知了此事,调阅卷宗才知详细情况!”
见朱景洪认真听着,李文钊接着答道:“知此异事,臣便着人初查一番,发现失踪之人有那两名人犯的家人,且失踪的七十多人,相互间多少有来往!”
“看来事情很不简单,这等手法……颇有断尾求生的意思!”朱景洪皱眉道。
“正是如此!”
看来上次事件,确实是针对自己的一场周密刺杀,那么谁会是幕后主使?
是不是白莲教?会不会是老六?或许也可能是……
显然,对自己这两兄弟,朱景洪是一个都信不过。
毕竟他可以伪装人设,另外两位一样可以。
即使仁弱如太子,谁知他是不是为避皇帝锋芒,才装出的逆来顺受的样子。
这个时候,朱景洪反倒期待是白莲教,那样至少让他更愿意接受。
而如果他这俩兄弟,无论东厂锦衣卫都不可能查到真相。
从世祖中兴之后,两次皇室血腥屠杀,构造出了皇子间的猜疑链,让他们很难信任亲兄弟。
连朱景洪自己都没意识到,穿越过来不过半年时间,他已逐渐成为一个政治生物。
其实这也怪李文钊太谨慎,如果他点出张乾和朱景渊的关系,朱景洪就很容易想到跟老六有关。
但李文钊不敢,只因他担不起离间皇子的罪名,所以在这里选择了装糊涂。
至少现在,他还没彻底投靠朱景洪的门庭,就犯不着设身处地为其着想。
叹了口气,朱景洪又问道:“你还查到了什么?”
“回十三爷,因人手实在太过紧张,臣安排下去的人……暂未发现异常!”
捏着茶杯盖子,朱景洪拨弄着杯口升起的热气,接着问道:“此案既是由东厂主办,他们那边可有消息?”
“东厂那边,先提审参与审讯的校尉,然后又叫了报案的邻居问话,听说今日又传了秦家人问话,到目前还未……”
没等李文钊说完,便听朱景洪哑然道:“秦家人?哪个秦家人?”
“就是当日十三爷出行时,纵马惊驾的秦家姐弟!”
“还真是他们!”
念叨了这么一句,朱景洪当即拍了桌子:“怎么可能跟他们有关,东厂这是病急乱投医!”
“人送进东厂大牢,那帮人岂不严刑拷打?白白的冤枉了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