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院子荒芜破旧,看起来久无人居住。院门紧紧闭着,只有正堂的屋门前站着两个陵风阁守卫。
苏牧英快要忍受不下去了。
他享用一生荣华富贵,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房顶的瓦片破了一块,盖着简易的稻草,雨天会向下滴滴答答的漏水,将他的被褥熏得极为潮湿。
文臣的皮肤细嫩,受不了这样的苦,苏牧英身上起了一片片湿疹,又被他自己抓破,痛痒难耐。
灰尘也很大。土灰夯筑的地面,因为常年风化已经起了一层浮土,怎么也扫不干净。
快了,他就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用再忍耐了!
苏牧英厌恶地看了一眼那潮湿的被褥。
即便是他在各地出巡的时候,也没有住过这么恶劣的地方!但就快结束了,温清已经查到了朝真军的线索,他从顾大石的手中抢到了那块令牌,仅凭这支精锐的队伍,也无人敢小瞧他!
他焦虑地转着圈,直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苏牧英扑到门前,脸上的急切已经掩饰不住。
门外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温清推开了房门。苏牧英已经重整心情,努力遮掩着自己的失态,沉声问道:“如何?”
温清神色很是严峻,将手中的玉牌呈了上去。
苏牧英将它握在手中,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大人。”温清缓缓说道,“这东西是假的。我们中了顾大石的奸计。”
“什么?!”苏牧英露出狂怒的神色,他拎起温清的前襟,怒声道:“你说清楚!”
他没看出温清的眼底藏着一丝快意。
温清缓缓握住他的手腕:“这块玉牌,只不过是顾慎的腰牌罢了。我已经找人打探过……至于江湖流传的朝真军的消息,陵风阁多番调查之下……大约都是顾栩放出的障眼法。”
苏牧英剧烈地喘息起来。
他放开温清的衣领,接连后退几步。他抓着那块玉牌的手不断用力,最后高高举起,将那牌子摔得粉碎!
玉的碎片划破了他的脸。
温清后退一步,看着面目狰狞宛如恶鬼的苏牧英,心里涌上的只有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