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有安全感的臂膀,多么有力气的手掌,一动不动。
他把自己健身训练成这个模样,为的就是这时候不被玩弄吗。
气冲冲地反手再甩科拉肯胳膊一巴掌,沈皿盈不想再跟他继续纠结这些了。
“好吧,不逗你了。”
她缩起腿,坐在他脑袋边的床上,戳了戳他的后脑勺,探头瞧他,还有很多正题没有开始呢:“所以你回来的时候怎么了,失望什么呢?”
不想做别的,找点另外的话题好了吧。
得知他不是这边政府的走狗,虽然他个人的行为一言难尽,但沈皿盈对他还是改观了一点。
至少态度和关系都缓和了不少。
“...”
一片寂静。
这家伙胳膊还在用力,肯定没睡着。
沈皿盈拿手揪他的头罩,真的要伤心了,一眼看不到他们的未来:“老公,你刚刚还说了不少话,怎么一下子就不行了。”
“老公,你倒是说句话啊。”
社恐肾上腺素飙升,导致的限时变e。
目光无神地盯着床单,后脑勺还被怼来怼去,科拉肯的气息愈发低迷。
正因为刚刚说了很多话,耗光了全部的力气,他近一个星期的社交能量都用光了。
但这点对于沈皿盈来说,甚至都不够满足她3分钟的需求。
她真的很想和科拉肯说话,努力探头,还伸手在他眼前晃,垂下的头发勾得发痒。
“你能说英语,我也能说英语,怎么这时候就没话题了。”沈皿盈手里暂时可没教材,“你还要逼我学德语吗?”
没用的,回来的路上有新队友用德语跟他打招呼,他也没好意思回应。
感觉更难开口,还不如非母语。
他不开口,沈皿盈就能一直烦下去,科拉肯只好小声:“辞职失败了。”
不是领导没同意,是都没找到机会说。
他成功救了菲尼克斯出来,对方得知只有自己在努力工作,头罩脑袋都要气绿了,出了校区直奔小队领导在的临时基地,拍桌子跟新上司骂。
科拉肯正巧想辞职,跟了过去,就听见菲尼克斯说不想干了,眼前一亮,本来想说我也一样来着。
结果领导说,辞职需要递交报告,当面讲清缘由,进行3小时的离职前对话,再与公司与领导上层进行视频通话...做完一大套流程再说。
今时不同往日,他们被征用,已经算不上独立自由的公司了。
就是担心他们没有信誉,才搞了这么多流程,不走流程的话就等被通缉吧。
菲尼克斯不想经历这恶心人的,骂骂咧咧地走了。而他,他汗流浃背了。
他在办公室里酝酿了半分钟,还是觉得不行,只好在上司提防和迟疑的目光中,失落地转身离开。
听见身后办公室里传出了感慨,说这群家伙真高傲,不服管教,都不正眼看人。
如果他能解释就好了。他并不是看不起他。
“啊?”沈皿盈有些意外,“你说要辞职了?”
科拉肯消沉:“没。我都没能直视他。”
“为什么啊?”
“我不敢。”
不正眼看你,因为老子不敢。
沈皿盈体贴地拍了拍科拉肯的肩膀,是想安慰他的:“不怪你,你确实长了一副好欺负的...?”
感觉好像在摸一个巨型生物,她的话戛然而止。
不行,这假话她说不出来。
让科拉肯都不敢看,她觉得那个上司瞬间变得更吓人了:“那你们领导是有多可怕!他是随时扛着鱼雷对准你们吗?”
当事人科拉肯觉得其实还好,目前来看,那个上司没有沈皿盈可怕。
他领导虽然会把他当劳动力使唤,但至少不会伸手想解他的腰带。
这边,好像是想把他另一种劳动力。
不规矩的手又被按住了,沈皿盈撇嘴,觉得他这人真没意思。
她单纯想看看那东西好不好开,这还不行吗?
保证不做别的。
她对自己的腰带太执着了,科拉肯悄悄转了下眼睛,想到在宿舍瞧见了她和舍友交换物件,突然有了想法。
把那只指不定要碰哪里的手再次扔开,这次他自己行动,咔哒一声,抽出腰带,折叠,举起来要给她。
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偷瞥她。
这一套动作搞得沈皿盈愣神,她茫然地看着递到眼前的腰带,再看看科拉肯,忽地敲了下手掌心,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