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这位方师兄还真的给了她一颗定心石。

“抹消族纹?师妹身上是被设下了控制类的族纹?师妹其实不必担心,宗主在观星宗外布下了界膜,没有人能通过压胜傀儡之术控制宗内弟子,只要师妹不离开宗门,就不必担心族纹发作。”

“不过以宗门的赫赫威名,师妹的家族难道还敢捏着族纹控制师妹?等师妹的境界晋升上去了,不仅刻印在魂魄上的符文会破除,可是还会重重反噬施术者的。”

知道江家现在没有了能控制她的手段,江载月原本提着的一颗心微微放了下去。

但是,境界晋升?

她一个没有一点灵根仙骨的普通人,靠什么提升自己的境界?

她本来还想着进入宗门后,抓紧消除族纹,实在被人发现了自己是滥竽充数之辈,踢出宗门也不算亏。

而现在她的族纹虽然不会立刻发作,可但也就相当于将死刑改成了延期执行,江载月深切地明白夜长梦多这个道理。

婉拒了过于热情的方师兄后,她打着身体不适的旗号,连带着拒绝了也想跟她套近乎的同门,然后住进了方师兄为她腾出的屋舍。

屋舍的布置不算精致,可是胜在灵气充裕,安静舒适,还带着一个开垦了一小片灵田的小院子,已经算是弟子居里一等一的“豪宅”。

江载月最看重的就是它的幽静,院落靠近深山,与周围的屋舍相隔较远,没有人能轻易窥探到此处。

她打开靠近院落的窗户,毕恭毕敬地对天上拜了拜,然后恭敬问道。

“仙人,您现在能听到我说话吗?”

她的头顶陡然垂落下一根雪白的腕足,那腕足在她面前晃了晃,温柔沉缓的声音如同贴在她后背开口的鬼魅。

“你想我帮你消除族纹?”

很好,仙人都已经学会抢答了。

江载月充满期冀地看着雪白腕足,眼睛熠熠发亮。

“仙人有不留后患的法术吗?”

没有她想象中讨价还价等诸多环节,雪白腕足异常干脆地轻轻触碰着她的眉心。

肌肤仿佛贴上了一片冰凉的雪花,江载月甚至连一丝痛苦都没有感觉到,当雪白腕足收回去的时候,她不敢置信地摸着自己平滑的额头,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