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算什么?老夫这一生走南闯北,什么风土人情没见识过!区区小事不足为奇,并不足为奇!”
有苍老声音得意洋洋应和道。
“那师……兄长呢?他可能够猜出?摊主说他这几日并不休息,正是生意好的时候,还会再到街市上来支摊呢。”
“木头疙瘩一个,哪里晓得这些……伱莫非是要指望他?”
那声音大笑了一声,不屑言道:
“可听说过问道于盲吗?用在此处,倒甚是贴切了!”
很快,随着一声清脆锁响,便看见变化了容貌的乔蕤和遁界梭正兴冲冲走进院落。
在其身后,那个女侍小簟正扛着大包小包,一脸苦相,看着前方的两人,颇有些无奈。
经了几日的太平无事后,在遁界梭的撺掇下,乔蕤这几天倒是在这凡人俗世大大开了回眼界,玩了个痛快。
但在小簟看来。
仙凡毕竟有别。
似白龙鱼服之事,也还是少做为好……
“师……兄长!我给你带了糖霜回来!”
小院之中,风寒甚冷,桌椅、石凳等物什都仿佛染上了一层霜色,和着头顶的天色昏昏,如若一副不甚清晰的古旧墨画,颜色斑驳。
而院角的那树梅已是开了,开得也正盛。
一入内。
便依稀能嗅到那带有春寒的香气。
清清淡淡。
也隐隐约约——
乔蕤抬头看去,见远远窗前正立有一道人影,便兴冲冲向前一挥手,唇角上翘道:
“除了糖霜,我还给你带了糖人!很甜的!”
陈珩微微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周小娘子还真是惹人疼,小小年纪,就好生乖巧,哪像我家那孽障!”
一个路过的妇人见此情形,不由得笑了笑,从筐中拿出一个大白梨,硬塞到乔蕤手上。
“多谢大娘……”
乔蕤知晓她是住在附近的街坊,推辞几番,见实在辞让不得,便也赧然收了下来。
妇人见状心中更是欢喜,爱怜地摸了摸乔蕤脑袋。
乔蕤也不以为仵,依是笑眯眯,神态没有什么变化。
遁界梭背着双手,笑呵呵看着这幕。
小簟心头本就烦闷,此时则是更为无奈,只能转过脸去,让自己不去看。
“唉,唉,这孩子……”
妇人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看向遁界梭道:
“周老伯,你这小侄女可曾有婚约了?也不知哪家的郎君能有这般的好福气呵!”
如今陈珩几人皆是用了化名。
遁界梭是周老伯,是两人的伯父。
陈珩是游学书生,乔蕤则是特意陪遁界梭来探望他的妹妹。
听得妇人的问话,遁界梭摇头:“我侄女的事倒不急,不过嘛,你若是如此急着给人说媒,你不如费费心,给我侄子说个好人家。”
“周书生还未定亲?”
“未曾,未曾。”
遁界梭登时来了玩笑耍闹的兴致,一捋长须,刚欲东拉西扯,便被一声轻咳给打断。
“屋外冻人,伯父还是莫要久立,年关便在眼前,若中了伤寒,那便不美了。”
陈珩自屋舍中走出,对着妇人拱了拱手,不咸不淡说了一句,旋即便扶着满脸憋闷的遁界梭进了小院。
乔蕤对着妇人用力摆摆手,抱歉地一笑,也一蹦一跳跟上去。
“……”
小簟更是如蒙大赦,忙不迭闪身跟上。
一入了小院后,便迫不及待落了锁。
“你小子!善谑些又能如何,老夫——”
遁界梭刚嘟囔一声,便略觉不对,眼睛瞪大,怔了怔,道:
“等等,那门《周原秘本龟卜》,你已经是修成了?”
陈珩微微颔首。
“你……”
遁界梭闻言倒抽一口凉气,注意瞬时被转开,再顾不得什么玩笑。
他沉思了许久,忽得眸光一定,肃声道:
“这才几日,便有所得了?看来你在占验法上的确甚有天资!将来若你拜入了玉宸上宗,凭此灵慧,再立下几件大功勋的话。
只怕连玉宸八功中的那门占验法。
都可习得!”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