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巴蔓子得管束下,大战在即,还如此不知轻重。” 光头巡检皱眉饮酒。
“哎!在船上憋久了,总会生几个兔子,这小子心狠手辣,约兵有道,是个人才,咱们做水军的,出了海,有些事咱们不便出面,脏事全推给他便是。” 丁巡检摆摆手,示意王修过来倒酒。
光头巡检不置可否,默默饮酒,无意间瞥见王修那修长白皙的玉手,眉头一皱,冷声道:“你们是三等勤杂兵?”
杨炯时刻留意这两人的动静,本想着周旋一阵,拖延到文竹带李宝前来,如今瞧这光头巡检问话,显然是瞧出了破绽。
三等勤杂兵堪称船上最底层,平日里搬卸重物,清扫甲板,什么脏活累活都归他们干。如此辛劳下,若还能生出王修这一双勾人心魄、白皙修长的玉手,那可就真有鬼了。
杨炯当下也不废话,借着船晃,用力一甩酒坛,径直砸向对面的丁巡检,而后出手如电,左手宵月崩掌,用力打在光头巡检的后心,接着右手拔出匕首,目光森寒地抵住他脖颈。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兀,丁巡检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酒坛砸中脑门,一个趔趄直接后仰倒地。他只觉头痛欲裂,天旋地转,挣扎着刚要起身,却见王修鼓足全身力气,将手中酒坛用力砸下。
“砰 ——!” 丁巡检被砸得鲜血直流,彻底晕了过去。
再说那光头江巡检,被杨炯这一掌打中,心扉仿若遭重锤击打,喉头一甜,一口心血直喷而出,未及反应,整个人也朝着桌子砸去。
光头本能地双手护住面庞,砰的一声接触桌面后,迅速起身就要反击,等待他的却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和杨炯那杀气四溢的眼神。
那掌舵的亲兵见此,刚要呼喊,却被杨炯一个阴冷的眼神死死钉住:“好好开你的船!不然要了你的命!”
就在此时,许是动静闹得太大,驾驶舱外,一亲兵大声呼喊:“老大,怎么了?”
杨炯一言不发,匕首用力,光头巡检脖颈一凉,血珠隐现。
“无事!丁巡检喝醉了!” 光头巡检大声回应。
“需不需要帮忙?” 亲兵的声音再次响起。
光头巡检看着杨炯那冷漠的眼神,骂道:“滚蛋,老子什么时候需要你们帮忙?滚去看看哨兵有没有偷懒!”
杨炯暗道糟糕,匕首用力一捅,直接结果了这光头巡检的性命,而后飞速冲出驾驶舱,一把捂住一脸沉重表情的亲兵的嘴,匕首如电,飞速捅了他前胸几下,拖死狗般将他拖入驾驶舱,重新关上舱门。
此时,见王修正在言语威慑那开船的亲兵,暗道这倭女虽然身子病恹恹,心思却极为机敏,心中不免又高看了几分。
当下也不啰嗦,走到那巨大的衣柜前,打开柜门,果见一面色刚毅、昏迷不醒的中年男子。
杨炯也不拖沓,将他拖出来后,拿起酒坛,扯下人皮面具,直接将酒泼洒在这人脸上。
见他悠悠转醒,杨炯冷冷地看着他,喝道:“你是李宝?”
这人刚一醒还有些慌乱,待听到杨炯的声音后,冷漠道:“你是谁?那两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呢?”
杨炯面色冷峻,掏出镇南侯金令,扔给他骂道:“你个水兵指挥当得真是称职,被自己手下给架空绑架,当真是蠢到家了!”
李宝拿着金令,看着上面金晃晃的镇南侯三个大字,再环顾四周,看见远处倒在血泊之中的光头巡检和生死不知的丁巡检,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当下恭敬地举起令牌,大声道:“卑职登州水兵指挥李宝,见过镇南侯!”
“哼!” 杨炯冷哼一声,拿回令牌,一言不发。
“卑职罪该万死!” 李宝见此,满脸羞愧,再次行礼。
“你确实该死!一个堂堂五品指挥,能被两个巡检给兵变囚禁,你干什么吃的!” 杨炯冷声喝骂。
李宝垂首,一言不发。
“说话!”
“卑职无话可说,要杀要剐,全凭侯爷做主,卑职绝无怨言!” 李宝大声回应,一脸的羞愧和自责。
“哼,你闯下的祸,想让老子给你善后!没门!赶紧给老子整顿水兵,现在马上指挥水军去北长山岛劫了余大娘的船!” 杨炯踹了他一脚,没好气地骂道。
李宝闻言,眼眸重新焕发斗志,大声道:“侯爷放心,卑职实在没想到跟我出生入死十几年的兄弟会出卖我,如今贼已伏诛,卑职这就去夺回指挥权。”
言罢,转身就朝舱外走去。
杨炯也不多言,拖着昏迷不醒的丁巡检,王修紧随其后,一同走出了驾驶舱。
还没走多远,就听见从桅杆附近传来喊杀声,杨炯皱着眉头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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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来到桅杆处,但见李澈和文竹两人在众多水兵中来回穿梭,打得近百水兵连连后退,不断叫嚷。
杨炯心中苦笑不已,当下直接朝李宝命令道:“让他们住手,那是我的人!”
李宝点头,大吼道:“全都给老子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