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州北城门,党项士兵在城头往来巡逻,不时望向南城方向,闲聊几句。
“艹,这大华人子夜都不让人安宁,着实可恨。” 一党项士兵望着南城火光,咒骂道。
其身旁一脸络腮胡的城卫兵用力咳了口痰,附和道:“瞧这架势,大华人是要拼命了!你听这喊杀声,比前三次都要猛烈许多。”
“可不是,我看大华人就是白费劲,相同的招式,反复施为,还能变出何花样?”
络腮胡听闻此言,笑道:“好在咱们是北城兵,无需拼命,前几日我听闻,南城兵死伤甚众呀。”
“这没说的,谁让他们老大不知争取。城内民夫有限,修瓮城只能逐一修筑,幸得咱们北城率先修好,不然便与南城兵无异喽。” 西夏兵庆幸道。
络腮胡点头:“莫要看了。料想又是个不眠夜,咱们快些走完这段城墙,老哥我弄了些小酒,待会儿咱兄弟寻个无人处暖暖身子。”
那西夏兵闻得有酒,眼睛骤亮,脚下步伐也快了几分,这寒冷天气,他一刻都不愿在城头多留。
还没走几步,忽觉一物自头顶呼啸而过,刚一抬头,便听见一声接着一声爆炸声响,而后便是漫天石灰粉弥漫开来。
一时间,这队西夏兵被霹雳炮的石灰呛得剧烈咳嗽,眼睛也火辣辣地疼,难以视物。
那络腮胡率先反应过来,大声呼喊:“敌袭 ——!”
话音未落,一蒙面人猫着身子,自迷雾中窜出,一刀径直从后心捅穿他的心脏,他至死也不明白来者究竟是人是鬼。
第一队大华 “伞兵” 共计二十人。他们虽已对操纵滑翔伞之法熟稔于心,可真当自天而降时,却状况频出。偏航者有之,控速失当者也不少,他们从高空云层飞落,虽心怀恐惧,却只记着一句话:“便是死,也要飞进灵州城。”
而后,众人纷纷调高前翼板,以各种奇怪的角度飞临灵州城头。继而一路翻滚着降落,不顾身体负伤,依作战计划,迅速在城头投掷霹雳炮,刹那间,整个城头被石灰笼罩,惊呼声此起彼伏。
潘简若见士兵都已飞向灵州城,也不再停留,拿起金花盘龙棍负于身后,扛起最后一个滑翔伞,大声道:“咱们走!”
杨渝闻言,右脚勾起亮银枪,负于身后,与潘简若一同抓住滑翔伞横杆,双腿挺直,二人用力一蹬,径直朝城头俯冲而下。
“哎!你会不会呀!你怎么不减速呀!” 杨渝见自己这滑翔伞自云层而出,仿若一颗陨石一般,毫无阻滞,近乎笔直地朝灵州栽落,看得她心惊胆战,大声叫喊。
潘简若轻哼一声,心中暗下决心,定要好好惩治这 “坏” 女人,而后想起杨炯在永乐城吓唬自己的操作,径直将滑翔伞调至笔直,让下降速度愈发迅疾,佯装惊呼:“呀!坏了,咱们的减速板坏了!”
“什么?!” 杨渝闻得此言,险些吓死,惊惧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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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咱们的伞无法减速了!咱们恐要……” 潘简若继续吓唬这占自己便宜的坏女人。
杨渝见潘简若双眸含泪,那惊恐模样绝非作伪,当下咬牙道:“没想到我杨渝会命丧于此!罢了,姐姐我初吻给了你,也算是没了遗憾,落地前你靠近我,我护着你!”
话音未落,忽觉整个人仿若被风托起,而后速度骤减,不多时身体便趋于平稳,滑翔伞安稳的朝着北城墙飞去。
杨渝见此,满心以为是减速板突然好了,惊喜转头望向潘简若,见她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瞬间明白自己是被耍,当下俏脸涨红,大骂道:“潘简若!!!”
“哈哈哈!”潘简若放声大笑。
“你……你欺人太甚!” 杨渝若不是现在施展不开手脚,当下便要抓着潘简若胖揍她一顿。
潘简若毫不示弱,学着她先前模样,拈音掐嗓道:“姐姐我初吻给了你,也算是没了遗憾,落地前你靠近我,我护着你!”
“啊 ——!我不活了!” 杨渝大叫一声,便要动手。
潘简若早有防备,大声道:“别闹了,马上到城墙了!”
杨渝闻得此言,抬头瞥去,但见城墙已然在望,当下强抑满心羞恼,恨恨道:“潘简若,你给我等着!”
“别废话了!准备,以城垛为借力之处,降落!” 潘简若收起嬉笑之态,高声警示。
杨渝鼻中冷哼一声,目光如炬,死死锁住城头城垛,再不言语。
刹那间,潘简若操控滑翔伞如灵雀掠空,精准自城头滑过。二人看准时机,双足齐出,猛蹬内侧城墙城垛,弃了滑翔伞,借反冲之力向后翻跃数匝,稳稳落于城头。
二人动作恰似灵犀相通,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落地之际,潘简若恰似娇兰摇曳,手持金棍,舞动若灵风拂柳;杨渝宛如山茶盛放,挺枪而立,凛凛似傲月凌霜。
真可谓双姝并立惊俗世,棍影枪芒动九州。丰姿绰约羞花貌,英风飒飒破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