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嗓音沙哑沉沉,按理来讲,是很好听的。
可江雁声看到了自她眼角滚下来的泪,一颗一颗源源不断地没入黑色的发丝,卖火柴的小女孩是她之前念给裴其华听的故事。
裴歌想起只是觉得遗憾,小女孩一共擦了五次火柴,她爸爸只听到了第四次。
不过这样也好,点燃第五次火柴,小女孩也死了。
她爸爸没听到也好。
江雁声找了林清过来。
那天他一整天都不在别墅。
又是傍晚,林清陪着裴歌坐在院子里看晚霞和星星,半山别墅气温比临川城区要低上好几度,六月底七月初,半山别墅的晚上很舒服。
裴歌身上还裹了一条毯子,长发全部拢在里面,整个人窝在椅子里望着夜空。
那只黑猫就蜷缩在旁边睡觉。
林清在一旁削苹果,水果的清香味混合着青草香萦绕在鼻息。
她递了一小块苹果给裴歌,后者摇头。
林清看着她手腕上白色的绷带微微出神,她今天也是刚听莫姨提起说那天在医院,裴歌竟悲伤得想自杀。
林清有些想哭,她握住裴歌手,哽咽地跟她说:「江雁声让我多陪陪你说话,但是歌儿,我知道你不想说话,不想说就不要说,从不勉强自己,这样挺好,像以前的你。」
以前的她?
以前的她可从来没有在一个男人这里跌得这么惨。
那时候,她觉得最痛苦的事情是人生漫漫,生活没有新鲜感和刺激感。
所以后来她才在江雁声身上栽得这么深。
裴歌有些恍惚,遇到江雁声之后她这几年脱胎换骨,后来她才明白过来,她是近乎在他身上摔得粉身碎骨。
从来就是有目的的靠近,只有她当了真。
「但你别想不开,生老病死,每个人都会有这一天的。」林清说。
她嘲讽似地勾了勾唇,低下头。
「……阿清,」许久不曾开口,女人的嗓音沙哑得厉害,她将语调放得很慢,目光落在远处的夜色里,「你信吗?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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