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其华病危入院。
临川已是晚上,裴歌在上飞机之前听闻莫姨恐惧颤抖的嗓音,心里空洞得不成样子。
私人飞机上,男人拢紧她身上的毯子,裴歌恍然惊醒,在看到是他时又慢慢闭上眼睛,声音充满愧疚:「我明明知道他身体不好……」
他将她拥进怀中,眸子半阖,眼睑下方似有阴翳掠过,看起来格外雾重暮霭。
为期半个月的巴塞罗那之行因为裴其华病危不得不得中断。
两人提前结束行程往回赶,十多个小时的飞行路程,裴歌熬红了眼。.
后来江雁声在她喝的水里加了少量的安眠药,在到达临川的前几个小时里,裴歌勉强睡了一觉。
一下飞机两人就往医院里赶,一路上江雁声电话就没断过。
他将电话关机,搂着失魂落魄的裴歌任由心里莫名的情绪发酵。
一路上她都没哭,这一年里,她病危通知单也收到了不少,这次算是有心理预期。
但裴其华这次是躺在重症监护,脸上带着氧气罩,隔着厚重的玻璃,裴歌看到他的胸膛几乎没有任何起伏。
只有旁边机器里那条起伏的线彰显着他还活着。
莫姨眼睛都是肿的,她攥着裴歌的手,在她身边哽咽地说:「不中用了……这次是真的不中用了……」
莫姨从来不会这样。
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道突然从她身体里抽离,裴歌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毫无征兆地倒下去。
男人眼疾手快地接住她,脸色阴鸷,冲一旁的柒城冷声道:「叫医生。」
莫姨沉浸在裴其华病重的情绪里还未走出来,恍见裴歌倒下,再也忍不住,抹着眼泪哭道:「这又是怎么了?歌儿,你可不能出事啊。」
裴歌攥紧江雁声胸前的衬衫,双眸紧闭,眼睫颤得厉害,一开口嗓音便沙哑得厉害:「……我没事,放我下来。」
江雁声抱着她,眉心蹙得厉害,俯身脸颊贴了贴她的,声音竟比她的还要哑:「我们守在这里用处也不大,你一直没好好睡觉,去休息一下?」
她咬紧下唇,声音抖得厉害,还是重复刚刚那句:「放我下来。」
男人无奈,只得将她放到椅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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