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歌眉头一皱,大喊了声“乡巴佬!”
五分钟后,裴歌遇到将车停在路边等她的男人,停顿一秒,还是朝他走去。
大半夜的,她又累又困,山里蚊子多且毒,路也差。
她走过去,也不扭捏了,直白地说:“送我回去。”
他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件外套,他将外套脱下来扔给她,裴歌眉毛一拧,又将衣服扔给他:“什么臭男人穿过的衣服,我不要。”
他又将头盔递给她,她也不要。
男人眸子一眯,哂笑:“有骨气。”
裴歌黑着脸跨上车,江雁声提醒她:“裴小姐最好抓紧些。”
她从后视镜中瞪着他:“不要你管。”
裴歌上次坐机车的经历已经需要追溯了,好像是她初中的时候,那时候和周倾他们一起……
跟敞篷车不同,那是一种能让思想野蛮生长的无拘感。
又或许是,江雁声开的太快,快到周围的树木全都成了一片模糊的影子,风呼呼地擦过,刮得人耳膜震痛,感觉快要被撕裂成两半。
而这个点,也是真的冷,裴歌冷白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样的速度,让她坚持不到两分钟就缴械投降,轮胎碾过挡在路中间的石块,车身猛地震了一下,屁股生生离开座椅往上抬了几公分,人快要被颠簸得甩出去。
她被迫双手抱紧江雁声的腰。
后视镜中,男子菲薄的唇勾勒出一抹不太明显的弧度。
虽是酷暑七月,可山里气温还是低,尤其是他车速这么快。
裴歌拍拍他的肩膀,呼呼的风声中,她命令他:“把外套脱了。”
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很快,车子一个急刹车,裴歌猝不及防往前撞,柔软触到他坚硬的背脊,某种朦胧的感觉在夜色里悄然生长。
裴歌皱着眉低头,正好看见他修长的腿撑着地面,裤管往上抽,露出一截脉络分明的脚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