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入寨的时候,汉军已经控制此处的各个角落。

霍弋等人则是被派出去向各个方向追逐溃逃的敌人。

亲兵用收缴的物资在一块地势较高的空地上铺上地毯,摆上蒲团、案几。

中军帅帐中有一些水果和食物,应当是贼匪酋首的,现在都摆在刘禅面前。

不一会,一个体型健壮,头发凌乱脸上脏兮兮,头发黑白参半,却只穿了一身内衫的老汉被带了过来。

当他看到刘禅的之后,便一直低头不语。

现场无人说话,一时间气氛倒是有些怪异。

刘禅啃了一口苹果,随后叹了口气先开口道:“小侄军务繁忙,这才得空进些吃食,礼数不周还请叔父勿怪。”

“我,”傅士仁想要说些什么,但抬头看见刘禅的目光后立刻又低落下去。

无论如何,自己败于樊茂,而樊茂又败在刘禅手里,在自己最自信的领域被打败,傅士仁破防了。

不说先前所犯的那些罪,眼下就有一个败军之罪,正好是在刘禅这个监军处置权力之内。

而先前所犯之罪,双方心知肚明,在此诡辩也没有任何意义。

死肯定是死不了的,但往后的日子里恐怕要活在懊恼和羞愧之中了,只是不知史书会如何记录自己,只怕名声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之所以认定自己死不了,是因为他的资历。

而这,却也正是刘禅头疼的地方。

傅士仁的资格太老了,他是在老爹起兵之前就追随过来的老人,真要算起来,资历并不比关羽张飞差。

刘禅不能处置傅士仁,就跟他不能处置关羽张飞是一个道理。

能够决定傅士仁命运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老爹刘备。

虽然对贼匪没有杀死傅士仁深表遗憾,但是面上刘禅还是拿出和善的态度说道:“叔父想必也许久没有用食了,且坐下一起吃些吧。”

傅士仁没有拒绝,在下首的一个案几前坐下。

抓起一块肉干就啃了起来,仿佛忙碌起来便能缓解尴尬似的。

片刻之后,刘禅摸了摸嘴。

他决定以贪污罪的名义卸掉傅士仁的一切职权,并派人将他送至成都。

撸成光棍后的傅士仁便失去威胁,沦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