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漏在此。”
还有一个至今沉默不语的人,依旧靠坐在窗边,他也是独户道之人。
全部介绍结束一遍之后,这些人才缓缓地将目光转向角落里的人,满怀敬意地说道:“今日乃是我们之幸,见到了素手书生前辈。”说完,几人再次向着角落处坐着的人行礼。
方多病这时也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模样,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思绪瞬间被无数的疑问所占据。
在那略显昏暗、弥漫着丝丝神秘氛围的大堂之中,一位身着如雪般洁白衣裙的女子静静地伫立着。她那如瀑的秀发被一只精致无比的发冠高高束起,整副道姑的装扮显得那般清雅出尘,仿佛与周遭这喧闹繁杂的尘世有着清晰而决然的界限。那如雪般纯净的裙摆,在微风的轻抚下,悠悠地微微飘拂着,恰似灵动的仙子,更是增添了几分超凡脱俗的迷人韵味。
当听闻那几人的介绍,众人皆不禁面露惊诧之色,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原来眼前的她竟是传说中那神秘深邃、令人难以捉摸的古墓一派之人。只见她神色清冷,宛如寒月,微微扬起那如羊脂玉般细腻的素手,轻轻一挥,语调平淡却又暗藏威严地说道:“我此来只为吃席,莫要多言其他。诸位请自便。”那姿态,既优雅端庄得犹如宫廷中的贵胄,又透着一股决然不容违逆的凛凛威严,令人不敢有丝毫的违逆之意。
随后,她那双灵动而深邃的目光如水般流转,轻柔地落向了素手书生以及站在其身旁一脸懵懂的肉头方多病。嫣红的樱唇微微轻启,声音犹如山间清泉般悦耳:“倒是与素手书生曾有过一面匆匆之缘。未曾料到能在此时此地再度重逢,想来也是冥冥之中的奇妙缘分。”
李莲花在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时,心中先是一惊,而后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担心。几月不见,不知她如今状况如何。但当目光触及她的瞬间,那丝丝担忧又化作了惊喜。
“没想到五年前的那次短暂邂逅,竟能让道姑挂念至今,实乃在下的莫大荣幸。”李莲花微微躬身,神色恭敬而谦逊地说道。他那深邃的目光审慎而细致地端详着眼前的女子,只见她面色虽仍带着些许难以遮掩的病弱之气,然而却不见其他任何的不适之象。他在心中暗自揣度,看来她归家的这段时日,身子应是被无微不至地悉心调养着的,先前被笛飞声那汹涌澎湃的内力所冲击所受的伤想必已然痊愈如初。
“素手书生声名远扬,在这波谲云诡的行当中堪称独树一帜的翘楚,怎敢轻易相忘,不如咱们另觅一处清幽宁静之地叙旧如何?”道姑的目光快速且略带警惕地瞥向后方那眼睛眨也不眨、目光中透着好奇与疑惑紧紧盯着自己的方多病,心头不禁泛起一丝难以言说的忧虑,她暗自思忖,生怕这人一时冲动,一张嘴又吐出诸如官道之类不合时宜的言语,从而坏了自己精心谋划的要事。此地鱼龙混杂、群狼环伺,还是赶紧将这两人带离这是非之地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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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对着道姑彬彬有礼地伸出手,并做出一个恭谨请行的姿势。他接收到道姑那含义丰富的眼神,顺势瞥了一眼身后那憋不住想要发话、已是满脸急切之色的方多病,眼中悄然闪过一抹稍纵即逝、难以察觉的笑意。
“正有此意,请。”道姑毫不犹豫地即刻起身,身姿轻盈宛如飞燕,率先朝着另一处步履匆匆地迈去。李莲花赶忙随后紧紧跟着,脚下步伐稳健,还不忘伸出手,一把拉住身后尚有些懵懂迷糊的方多病,生怕他走丢。
三人一路快步行进,脚下生风,直至一处清幽静谧、人迹罕至之地,玉箫道长这才停下了匆匆的脚步。她缓缓地回过身来,目光温柔地望向身后跟来的两人,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如春风般和煦的微笑,轻声说道:“许久不见,李先生,方少侠。竟如此凑巧。”
方多病瞪大了双眼,目光中满是惊讶与疑惑,定睛一看,这自称古墓派之人,竟然是熟悉的苏苏。他顿时像点燃的爆竹一般,情绪激动地说道:“你你你……怎么他们说你是什么古墓派的人?你究竟是谁啊?一会儿是病人苏儿,一会儿又叫苏苏的,我至今都还没彻底弄明白呢,你又冒出一个古墓派的身份来。我这脑子里如今乱作一团麻,都要被你搅得晕头转向,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苏苏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急切、迫不及待连串发问的方多病,心中不禁暗自苦笑,她早就知晓,把这人带出来,他定然会忍不住刨根问底、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于是,她轻叹一声,无奈却又耐心细致地解释道:“我本名苏苏,苏几不过是我给自己取的一个别称而已。我是悄悄跑出来闯荡江湖的,自然不能用真名,免得被家里人轻而易举地捉回去。你也清楚我身体一直不太好,家中长辈坚决不同意我涉足这充满危险与变数的江湖。这不,前几日就被家里人察觉了我的行踪,为了逃出来,我可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从他们的眼皮底下逃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