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是面容严肃,不说话。
他在看着蓟嶂,蓟嶂在看着祖父。
他在看着蓟画,蓟画眼巴巴看着祖父。
最终,蓟王说话了:
“阿怡,上次,蓟嶂和蓟画在庸州天关一仗,受了重伤。你知道,我蓟家,就他一根独苗,本王知道后,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蓟画一个如此弱小的姑娘家,你看看她,比你小多少!”
大家一听蓟王的话,都呆住了。
不敢想象,蓟王竟然说出如此自私自利的话。
阿怡也很吃惊:“难道人越老了,就越自私了吗?”
雪丹郡主蓟嶂蓟画几乎同时说:“父王,祖父!”
蓟王说:“蓟嶂是我老蓟家独苗,蓟画是本王的宝贝,绝不能让他们以身犯险了。”
“祖父,上次在庸州天关,我和妹妹不是立功了吗?”蓟嶂很是不服。
“你还很觉得了不起是不是?”蓟王生气了,“当时祖父要你们兄妹谋的是什么差使?押运官,明白吗?你们却擅自上阵!”
“什么?”蓟嶂大叫,“爷爷,你当年不是冲锋陷阵吗?”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其实蓟王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当年我一个穷小子,不靠舍命立军功哪来这个荣华富贵?”
蓟嶂大叫一声,站起来就大踏步走出客厅。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阿怡只能作罢。
蓟画一再向阿怡道歉。
“蓟画妹妹,你借姐一匹快马。”
阿怡骑上快马,向梓镇狂奔。
蓟州到梓镇并不远,大约一天就到了。
这个梓镇,当年是黔王的老窝,靖王景怡带兵把它攻下来了。
当时的镇令黎霆,进士出身,郁郁不得志,后来遇上了靖王景怡。
靖王放权给他,他硬是把一个镇建设成了一个府那么大那么发达。
甚至一些差一点的府都比不上梓镇。
后来,在黎霆等人的筹划下,把黔王的领地规划到衡州,再把衡州分划成三个府,衡州府,岳州府,和梓镇府。
实际上梓镇府辖地并不是原来的一个梓镇了,而是比梓镇大了几倍。
梓镇镇令也直升为梓镇府知府。
当年还得到了皇上的全国通令表彰。
黄昏时分,阿怡已经到了梓镇。
肚子已经很饿了。
但顾不了那么多,直奔爹爹当年的“别苑”。
这个别苑,其实是当年黔王的别苑,后来靖王景怡重新装修,把它作为安置自己家小的房子。
看得到别苑的大门了。
阿怡在心里祈祷:
“碧霞小妈啊,你千万不要像蓟王这个老糊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