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继白咬牙。
“白娃,来,你没吃饭吧。我领了两块钱,给你一块。”
“不,老赵。我们钱还够。哪能要你的钱。”看着老赵的手里,捏着一块银元。银元亮闪闪的显得老赵的手越发的乌黑八七。“老赵,相信不,总有一天,我们一定要打碎这肮脏的世界,绝不要这样过做牛做马的生活。”
继白怒目圆睁,一拳砸在墙上,血兹拉一下冲出来。
“奥吆,看你这娃子。这血性气!”
告别老赵,继白心中虽愤愤不平,但还是急急的往报名处去。
路过一座高大的院墙,里面伸出几颗高高的树枝。这个季节里,还有五六颗红实的果子挂在枝头。继白肚子立刻咕咕的叫起来。那果子在树的顶端,人估计是采不到的,迟早被鸟雀吃掉。
在山里,果子是他的朋友。他捡起一块石头眯眼一瞄,随手甩出,树枝折断,几个果子落下来。这是忍饥挨饿的穷小子打小在莲花塘的山林里练就的本事。他捡起果子,在衣裳上擦擦,吃下后肚子饱了,人有了力气。
继白正准备离开,几个当兵的冲过来,不由分说扭住他的双臂推到大院子里去。
一个军官,过来照着继白就两个大嘴巴子。“狗日的,也不看看谁的院子,就他妈的砸果子。”继白一看这架势,心想糟糕,这是撞到哪家显贵豪门家了,都有军官看门的。
“长官,在下一时饿昏了头,砸了几个果子。你们人也打了。笼统几个果子。实不,我赔你钱就是。”
“几个果子?几个果子,老子揍你不累手?你个狗崽子,石头砸破了大小姐的头,你闯大祸了。看你邋跨相,不是个好东西。赔?你能有几个钱?来啊,给我搜搜,看看他有几个钱。”
上来个士兵,一个铜子没摸到,在腰带里搜出了继白藏着的一个玉镯。山娟给他的一对,他舍不得都当,就留了一个。那个上尉对着光看了半天水色。“小子,偷的吧?”
“不是。家里的。”
“就你家,有这个?”说着放进口袋。
“长官,这个真是家传的,你不能这样。”
“我先保管,待会儿报警察,查清楚了是你的自然给你。是偷来的,抓你坐牢。”
“长官,这样,玉镯子先放你这儿,你先放我走。我有急事。”
“呵呵,想跑?没门。”
“不。长官,我是湖南的,来广州投考黄埔军校。今天军校报名。你再不放我,就赶不上报名了。”
“就你,还投考军校。来,大伙看看。这德行。”说着转身出去。此时的继白确实不中看。衣裳褴褛,头发凌乱,又被打的灰头土脸,嘴角泛着青紫,还挂着血迹。
范继白一个人关在一个小屋里,数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心急如焚。
他大声呼唤:“来人哪,来人,我要尿尿!”
一个兵士打开门:“臭小子,事情多!”
话音未落,继白一拳冲在他肚子上,瞬间跑出小屋,直奔大门口。那兵士追出来大呼。门口三个兵士闻讯一起扑过来。继白急于出去,拳脚齐飞,三个人挨了几下哎吆怪叫,居然一时拿他不下。门外刚好回来五个兵士,一看,吆喝,谁在这儿撒野。一拥而上扑翻继白。继白楞的拼命挣脱。兵士找来绳索腿脚捆了个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