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长?”我不解地看着师伯。
“正是,不妨告诉你实话,我当时只看出了陈远国乃膝下无后
继承之命,却又显现出人丁单薄之相,那我就大胆猜测多半他生的是个女儿且离他很远,接着,我又通过鼻翼两侧法令纹外扩判断出他的财富如水中月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那么这样的人,如果没有做到砍脑袋的生意,那么一定是好赌之人,最后我看他虽嘴唇很薄但却又有唇珠,这样的人一定重情,这些表象串联在一起,我才得出了刚才的结论”
“你尽然是蒙的?”我张大了嘴巴,想起了刚才刘所看着我俩那表情,可叫恨得一个牙痒痒,心里多少有些后怕,一梅师伯是凭着面相去判断他的现状,要是对不上来的话,我俩的下场一定凄惨无比。
“什么叫做蒙的?老娘看你才是那个最喜欢开黄腔的小崽子,这叫批断,这叫阅历,这叫经验,只有活得长看得多,抛开凡尘俗世,修炼无比道心,就能透过事物的外表看到其中暗藏的本质,懂否?”
“虽然我不是太懂这其中奥妙,但是照你的话说,都已经抛开了凡尘俗世,那么你现在为何又开始多管闲事起来?”其实这句话暗藏了我的小心思,就老拐李这件事来说,我觉得挺对不住他的,虽然他是收了钱才给我办了身份证,但好歹相识一场,师傅说过,相识且有来有往便是缘分使然,既然如此,我和师伯都看出了他的困境,帮一把也不见得掉一块肉,伤一分道心,怎么就不能提点两句呢?现在老拐李死了,死得算是难看,心心念念的孙子没看上不说,连收尸的都是隔壁邻居,虽然我承认这就是他的命,是他年轻的时候不善待家人所种下的因果,但是成人之美也是好事一件呢,现在这般凄惨结局,难道一梅师伯就不觉得自己过于冷血了吗,难道不该反思反思,如果,如果当初她也预见了我师傅的情况,也许...我摇了摇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就这个事情再做深究,毕竟斯人已逝,应该做的就是朝前看,想到这里,我也干了一小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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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老娘想管?”一梅师伯伸手就想打我,但是这次我眼尖,及时的避了过去,她见没有打着,悻悻地收回了手,学着小姑娘的模样嘟了嘟嘴巴:“我还不是看那黄厂长,长得很是面善,不像什么坏人,但是身中之病却是复仇之相,这说明了什么,你可知道?”
我想了想,然后摇摇头,一梅师伯见状长叹一声:“师兄呀,亏你把这天法道人一生的心血都交予了这不孝徒,可人家当那一房子书本都是狗屁,这么多年没有认真的去看过一天,怕是你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得到安息咯...我可怜的师兄呀”
“师伯,我错了,以后我改好不好,但是你能不能小声一点,好多人都在往这边看呢”看着此时已经恢复七八分精气神的师伯,如果面前有个狗洞,我想都不多想,立马就钻进去,这样也省得坐在这里给师傅丢脸,以前在我们那个小农村丢脸都算了,现在这脸都给丢到城里面来了。
“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挚的份上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一梅师伯见我认错态度不错,立马变了嘴脸,笑嘻嘻地给自己又倒满一杯啤酒,继续解释道:“你晓不晓得,善良之人很少会有现世报,当然也不排除前世作恶多端然后祸及子女的,这样的人一般反而子嗣绵长,只是子嗣多少会命运坎坷罢了,但我看这黄厂长是个子女缘浅薄之人,大概率报应并不是来源于前世的因果,那只能说明一件事,他给别人背了锅”
“连命都可以给别人背锅吗?敢情老天爷这剧本也是像你这般,下了半箱酒以后胡乱写的吧!”我不屑地说道,第一次听到有这样的因果,多少是有些荒唐的。
“小小年纪就敢指责天道,真的是出生牛犊豹子胆哟,小娃娃呀小娃娃,知道何为慎言不?”此时一梅师伯的脸上已经泛起了丝丝红晕,与刚才那张苍白的脸相比,此时反而显得健康很多,只见她那白白胖胖的手指都快戳到我脸上来了:“如果黄厂长的亲人,犯下滔天罪恶,却又因命硬一直侥幸逃脱制裁,那么这份惩罚就会溢满,喷溅得到处都是,最后祸及身边之人。看他这那一脸的乌云密布,这怕是,怕是没有几十条人命下不来吧!”
“几十条人命?”我被一梅师伯的话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站了起来,还不慎弄翻了身后的椅子,弄出了很大的声响,惹得旁边的人一阵好奇打量,兴许是觉得我这个略带乡土气息的农村人第一次进城惹了笑话,我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扶起椅子,坐了下来,压低声音:“你的意思是,黄夫人杀了几十个人?”
“不好说,我是这样猜想的”一梅师伯耸耸肩,又为自己续上了一杯啤酒,深深地打了一个酒饱嗝,脸上写满了心满意足地表情:“但是,小师侄我告诉你,活得长多的是好处,就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差不多都这样。虽然,很多脸部的奥妙我还未全部参透,但是,就批断,老娘不是吹,嗝...”话说到一半一梅师伯又紧接着打了几个如同惊雷一般的巨型饱嗝。
“那这一次,师伯,你该不会仍旧袖手旁观吧”我小心地试探。
“我心在修行,本不愿意理这些凡尘俗世之事,但是我答应你师傅要好好照顾你,那么就没办法不受情感左右了。这几天我也算是想通透了,命运二字息息相关,此消彼长。我好歹也算是半个道人,慈悲之心乃道心之根本,都遇上这样丧心病狂之事,如果还画地为牢的话,我怕是也过不了我自己这关吧,也许,这就是命里使然不是?”一梅师伯这段话说得很是随意,就像在同我拉着家常一般,但我却能感受到,对于师伯,这是一次特别重要的选择。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凑近脑袋问道。
“要是解放前呀,老娘就给你一把手枪,去一枪崩了这恶徒,但是现在是法治社会呀,我再厉害,还不是要被拉起去蹲监狱”一梅师傅苦笑道:“没办法咯,只有乖乖遵循准则,希望能够及时地揭开这饿狼披在身上的羊皮,我也算是给自己积福报了,毕竟上帝是不会掷骰子的,一切有因才有果,既然已经种下了因,那么现在就到你去给他们收果子的时候了,小师侄”
“师伯,那么科学呢,我们现在所说的是不是都是和科学相违背的理论,这些是不是永远不会被写在我看过的那些科普杂志里面?”
“嗝...”一梅师伯单手撑起她那张圆圆的脸蛋,双眼微咪,仿佛在细细地品味着手中那一瓶一块钱的啤酒,仿佛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的说道:“师兄,这小崽子问的问题,要是你的在话,该如何去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