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没有拔出那把刀,任由其留在眼眶里,并随着自己的动作越陷越深。
桑榆拧不开门,站在玄关处回望去,它的惨叫声已经渐渐低了下来,地面上出现黄白相间的液体。它的挣扎幅度渐渐小下来,躺在地上的模样像一条死鱼。
桑榆紧紧盯着它,呼吸急促。
走不了门,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她要怎么和这个力气大到离谱的家伙斗?
而且它根本就不是活人,桑榆连杀死它的机会都没有,身后是冰冷的门板,心跳越发剧烈,仿佛要跳到嗓子眼。
该怎么办?
——如果您遇到了麻烦,请紧锁房门,联系我们,我们会为你处理。
桑榆冲回了房间。
她拽出衣柜里摆放的收纳箱和衣雾物,劈头盖脸地往它脑袋上砸,它又发出一阵惨叫,青白的手四处摸索,桑榆狠狠踩了一脚,没让它抓住。
她跨过地上的人形生物,冲出去抄起掉在床边的手机,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进了厕所。
厕所门也一样薄如蝉翼,质感和房间门没有太大的区别。桑榆躲了进去,托这种厕所只开了一个通风口,顶端封闭,并没有露出任何可以攀爬的空间。
桑榆反锁上门,并且迅速拨打了手机里存有备注为酒店服务人员的电话。
外面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狭小的空间里再度只剩下桑榆自己发出的细微响动。
她担心它再次从什么地方钻出来,所以厕所开了灯,灯光在她脚下投落一个浅浅的黑影。
等待接通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尤其是在极度寂静并且全是静物的狭小空间里,这种时间的感知更加严重,一分一秒都像被拉得像一年那么漫长。
桑榆听着手机那头嘟嘟的等待音,手心起了一层薄汗。
厕所的镜子能够看见她现在狼狈的模样,她那身沾着自己血的衣服破破烂烂,蓬头垢面,唇色苍白,再糟糕些,她也像一个女鬼了。